如梦颇有些不以为然,倒是萧宝檀华哥劝她:“赶紧去办吧,你的眼界,终归是浅了些。”
萧宝檀华哥世家出身,她听着就是分明的。
看着如梦那仍紧锁的眉头,萧宝檀华哥便对她说道:
“有赚有亏,那以后要上咱们家的贼船,大家就能揣摩一下,到底是会赚还是会亏?”
这不是刘瑜想要的效果。
刘瑜要的,是吴十五、王四这样的忠心。
萧宝檀华哥指着刘瑜,对如梦说道:
“只要是他叫人参股的生意,就一定是赚,赚多赚少的问题。”
“长此以往,这死不正经的家伙,便是教他们去死,去杀官造反也好,去干丧尽天良的事也好,他们都会听从。你计算的是钱银,这死不正经的,计算的是人心。”
如梦听着,方才恍然大悟,向刘瑜行礼道:“贱妾孟浪,请公子责罚!”
“咱们家里不兴这套,能别这么说话吗?”刘瑜苦笑起来。
“快把事办了,然后恩师那边,师伯那边,富郑公、韩魏公等等,该置办礼仪,你也要一并安排,如果帐上的钱不够,你再跟我说。”
如梦笑道:“那倒不至于,还是应付得来。”
张若水那边送的,不论行铺、庄园,光是钱银和珠宝,都有千贯出头。
石得一、郭清也都有银钱送来,暂时帐上是不缺钱。
倒是足够这些人情来往。
再说例如司马光这样,也就走个礼节,送礼要太重,说不准还会被他喷呢。
“使个人,去寻阿贯,叫他若不当值,过年来陪我。”
刘瑜看着如梦出去,就对萧宝檀华哥这般吩咐。
正常来说,没有这样的,童贯也不是刘瑜的下属,刘瑜老爹死了,在家里设个灵位,过年在家守灵,童贯怕自己不够倒霉,专程来沾晦气么?
但刘瑜教人去传了话,童贯当夜就过来了。
见着刘瑜,童贯还没话,眼睛就红了,一下就跪了下来,刘瑜死死把他搀住:“起来!你这么一个长大汉子,流什么马尿?快些起来。”
半扶半抱,敢把他扯了起来,按坐在椅上,却对他说道:“我一直不好问你,怕惹你伤怀,现时也得有了出息,寻访了家人么?”
童贯拭着眼角,摇了摇头。
刘瑜长叹了一声,对萧宝檀华哥说道:“叫阿全叔入来。”
阿全叔入得内来,刘瑜便对他说:“备多一份衣服,年关时,阿贯不用应酬,过来时好穿。”
“是,少爷。”阿全叔倒是没有细问什么,尽管他觉得诡异,但自家少爷,从小就有宿慧的,再说他本来就宠刘瑜,想想他能被四岁左右的刘瑜,忽悠抱着去挡范仲淹车驾,就知道阿全叔对刘瑜的溺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