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小人那一掌,却是切在他颈上大筋,不是砸实在颈上的。”李宏极为自信地回话。
刘瑜看了李宏的比划,却就放心点了点头,因为李宏所谓的大筋,就是颈动脉。
通过快速截击颈动脉让供血不足,来导致昏厥的。
“你卸了甲,也跟着去接应。”刘瑜对李宏吩咐了一声,方才和程颢回到公事房。
不过他的苦恼就来了,程颢这下子认定了,刘瑜于心学上,是有极高造诣的。
于是就要跟刘瑜进行学术探讨。
刘瑜终于明白,为什么高公绘,会那么惊恐程颢了。
因为无论刘瑜怎么说,程颢却能带回他的话题。
“伯颢,我这不是什么心学,是心理学。完全的黑暗,要见效的时间会很长,有了那支烛,会更让他恐怖;脱光他的衣服,也不单单是为了复原时,可以恢复原状,更是一种心理上的折辱;至于让他以为羊皮袋里的水是他自己的血,这是一种心理暗示。”
可是程颢不管,硬拗着道:“形而上为道,形而下为器,子瑾,你偏执于此间种种,是为器,而非道,这就流于诡辩了!”
“道亦器,器亦道,但得道在,便是器存。有得器存,便是道在,不在今与后,不在已与人。”
刘瑜听着都快要哭起来了,这程颢还说别人诡辩?
他实在无法,只要强加抢了话头:“伯淳,这司马义所供之事,你怎么看?”
程颢望了他半晌,幽幽叹了一口气:“子瑾啊,我那弟子刑和叔,是看不透。”
“你却是看得太透了。”
“我以为,若是有闲,还是多做做学问,才是道理。”
“人生三不朽,立功、立言、立德,无过其是乎!”
然后他就走了。
对,他就这么走掉,如同之前离开一样,叫起了候着的轿子,就从容而去了。
刘瑜突然苦笑起来。
也许,程颢并不是喜欢给人上课,他只是用上课,来回避一些他不愿谈的问题吧?
至少对于太后和司马光相关的事,程颢就选择了不明白。
看着程颢的轿子,慢悠悠地,在这雪夜里出了皇城司,刘瑜对当值的逻卒说道:“去把蔡元长和杨中立叫醒。”
杨时起来得很快,几乎那去叫他们的逻卒刚回来,杨时就穿戴整齐也跟着过来了。
相较而言,蔡京就慢上许多,甚至边走还边打哈欠。
不过当他走到刘瑜跟前行礼之后,马上似乎就变了一个人,仿佛他从来就没有睡着过。
倒是杨时,脸上多少还是有惺松的。
但是刘瑜却不打算在这时候,去关心他们的睡眠问题,他马上向杨时问道:“东华门伤亡人等,当时是否全部记录在案?”
“全都记下了。”杨时想了想,很肯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