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为国自请赴边,都不成?你就扯吧,边地有几个人愿意去?”
苏东坡想想也是,就没有再劝。
于是刘瑜难得满怀抱国热情,把公文折子按着程序递交了上去。
然后便让仙儿打点行装,做好出行的准备。
只是,世上的事,却往往是难以预料的。
而此时皇城司的大牢里,向老婆子突然起了这么个想头:“恩主不义,反正你我已是必死,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胡说,你要绝我向家的血脉么?”向老头儿冲着老妻咆哮起来。
他知道老婆子的意思,就是把向宗回攀咬下来。
这是一个赌注,赌刘瑜好大喜功,想把向宗回也办了。
凭刘瑜这么个八品小官,能咬得动向宗回么?
若咬不动,那刘瑜就倒霉了。
刘瑜倒霉,向老头儿这对老夫妻,便有了生机。
“老身只是不甘!”向老婆子的眼里,如同鬼火一样的眼神,透着恶毒。
向老头儿摇了摇头,对她说道:“你看,恩主不是派人来救你我出去了么?”
老太婆方一转头,便觉颈间一紧,透不过气来,却是向广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老婆子,你太好胜了,这把年纪,你仍不服输。”
“你还是跟我一起走吧,留你活着,你总想要扳倒刘瑜,这个人,咱们斗不过啊!”
“便是他倒霉了,恩主知道你我攀咬,又能有向家的活路?”向老头儿缓缓松开手,抱着老妻仍微温的尸体,落泪泣道:
“千算万算,便没算到,刘瑜这厮,竟有胆先行栽赃,再来查探,又有本事,竟能看破迷局!便是今日,走到尽头,老夫一幕幕回想,尤是不能相信,岂有多智至此,近乎妖哉!”
说着他抱了老妻尸身,往下一溜。
系在颈间的腰带一头牵在牢门上,扯得笔直,不一阵,便绝了气息,死得通透了。
没有想到,刘瑜想要去秦凤路和王韶共事的奏折,递了上去之后,就一直没有音信。
他倒是去找过王雱,后者却全然没空理会这事。
“我正和开封府、皇城司,协助这两日京师凶杀案,已有职方司两名官员被刺,又有辽使遇刺,恐是西夏人所为。至于你递上的折子,为何没有答复?待我忙完这一阵子,抽空再帮你问问。”
王雱今日看上去精神似乎不错,格外说多了几句:“陈留向家的案子,赶紧结了吧。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大。陈留百姓倒是高呼青天大老爷,可陈留的士绅,往京师跑得比较勤,你再拖下去,他们只怕就坐不住了。”
烧了借据,又从“漂没”的抄家所得里,从自己那一份里,拿了近三分一出来,但凡孤老的、残疾的、边军下来的、读书的寒门学子,都有所分润。又拿了千多贯,交给商队去贩货,立了规矩,说好取息不取本,今后每年,这些孤老或学子、残疾、老军,都能在商队里得到分润钱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