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刘瑜叫了几个军头过来,和李钦去结算抄查向家家产的所得。
龙骑军说不好听,全是积年老匪改编的,军纪是没有的,但却深知,碍了同伴发财的路子,深怕被袍泽捅刀子。所以倒也没有谁手贱去私藏财物,更没有人有时间去作奸淫之事。所以按着李钦登记得数目。
半成,就是二十分之一。
按着人头平摊了下去,数百人,一人也能有个二十来贯。
所谓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大抵就是向家这等豪绅的水平了。
当然,还有许多字画之类,军兵不晓得,折算起来,只怕还是不止的。
刘瑜叫那暂理尉司的承信郎,领了弓手,守卫向家,包括那清查出来的财物;
主薄原想陪着刘瑜进京,却被刘瑜拒绝了:“胡闹,这县衙岂能没人护印?”
然后又遣了李钦和仙儿去打前站,要不然几百军兵押着百来人犯,东京城的守军不知道还以为有匪来犯。
最后方才由彭孙带兵,刘瑜新带着几名得力差役,同押着向家一百多口,向东京出发。
去到京师已是下午,太阳都西斜了。
皇城司那头,魏岳便是早就派了人手过来,从龙骑军这边接了手。
彭孙他们那些军兵,刚分得了银子,正急着去喝花酒,当下大喜交接。
刘瑜对彭孙道:“不用在我这里立规则,去吧,不和他们混在一起,怎么带兵?”
彭孙红着脸唱了个诺,便随着军兵自去不提。
城门口早就得了令,禁止了无关人等出入,由着皇城司的人手,把那一干人犯百余人押了进城,不论皇城司还是开封府,可不比小小陈留县,大牢里都不会少了关押这一百来口的地方。
刘瑜看着事毕,冲魏岳一拱手,就准备回陈留了。
因为整个局,从蔡京的造势;到李铁牛去联系高俅,从皇城司手里把耶律焕弄出来,再由后者带人,假扮成阳城客商去诈向家大少爷;以及最后童贯带人去徐州拿下向老头儿。都在刘瑜掌握之中。
根本就不必屈打成招,任谁来审案,在这一大堆辩无可辩的人证物证面前,向家是脱不了身的。所以为了避嫌,刘瑜更不准备插手审讯。
可他还没进轿子里,就听着魏岳开口道:“猴崽子,你跑什么?难不成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缴旨了么?这事没个着落,你想回去陈留,是万万不成的了。不论官家还是宰执,都责成这案子由你来主办,连咱家都成了协办。这案子一天不结,你一天回不去。”
刘瑜虽然骂骂咧咧,但倒也没有什么意见。
由他自己来办,还是主办,那自然更是铁案如山。
反正京师他也有物业,倒也不至于无处可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