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名义上,他还是范仲淹的徒孙。
这么十几年,逢年过节还是有送礼去范纯仁那里的,而后者也没有退。
刘瑜写的书信,范纯仁也有回信,名义的师徒关系是在的。
那么陕西地界,至少大宋西军的地盘,刘瑜还是能活的。
特别是康定军驻扎之地,那是范仲淹当年的嫡系人马。
当然,想要在官场寸进,就别做梦!至少等王安石变法失败,被贬出京之后再说吧。
萧宝檀华哥能当辽国在东京的细作头子,也是挑通眉眼的人物,只这一句,她便点头道:“同去。”
刘瑜安置了内宅,苏东坡在外面已等得不耐烦,又在那里吩咐随行的小厮:
“来,取下帽子,挽了发,入内堂去看这厮在弄什么!”
苏东坡要是自己直接进入内堂,不太方便,但这小厮却是个女扮男装的。
此时听着苏才子的话,当真便取下帽子,将青丝盘了,就要入内堂去催促刘瑜。
刘瑜却已交代好事宜,沉着脸出了来,与苏东坡匆匆拱手为礼:
“说吧,是追毁出身一切文字,还是远流千里?”
苏东坡听着愣了半晌,才开口道:“你得了失心疯么?小圣人上书荐你,诸公点了头,你这差遣有了着落!为兄过来催你速去审官院办理文书,快些把这厥补上,以免夜长梦多。你得知道,大宋的官好做,差遣却不多,一个厥,好些人守着呢!你还不快些去!”
还好刘瑜每天坚持跑步,这心脏还算强健,要不真能昏过去。
“苏大胡子,你、你大清早来我这里火燎火焦地叫嚷,就为这事?”刘瑜有气无力地问道。
接过身边小厮端来的热茶,苏东坡往椅子上一坐,老神在在地说道:“行了,知道你有本事,小圣人都能哄得住。昨晚听着,倒是被你吓着了。便是王公,也比王元泽好相与些。这王元泽,嗜嗜!子瑾,为兄向来以为,你在人情历经上,是亏了火候的。现在看着,你倒是深藏不露啊!”
刘瑜苦笑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过有了差遣,总归是好事,回去内堂说与如梦、仙儿她们知晓,因为要外放赴任,还是一样收拾东西。不过如梦听知,当场就昏厥过去了。她本来就是多愁善感的人儿,这一惊一乍的,哪经受得起?
万幸掐了人中醒转,又是泪水涟涟,拉着刘瑜的手,哭了一番,方才作罢。
这中间苏东坡都等得快要砸东西了,大宋官场有个俗语,叫守厥。
就是哪里有出缺了,大家都守着,得着去填这位置。
好不容易刘瑜派了个实缺,还在这里磨蹭个啥?
总共把内宅安置好了,刘瑜换了官服,教李铁牛去叫了轿子,随着苏东坡去审官院衙门,交办文书官凭等等。
这一路上,刘瑜倒是不紧张。
王元泽周旋下来的事宜,刘瑜不信这缺还会被人抢走。
去到衙门,有着苏大才子开道,倒也没人来为难。
只是去到审官院,刘瑜看着这任命的差遣,当场就傻眼了。
刘瑜出得了审官院地头,却禁不住,悲愤地向天怒吼:“你们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