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1 / 2)

她突然撒开他的手,踮起脚瞪着眼亲了一下顾垣的嘴,还没等顾垣反应过来,一把把自己头上的帽子扣在顾垣头上,眼睛一转就双手护着脖子上的相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开了。

跑了大概二十米,富小景举起脖子上的相机对着顾垣拍照。每拍一张往后倒退一步。

镜框里的脸离她越来越近。

顾垣走到她面前,帮她理跑乱了的头发,嘴附在她耳边同她说:“你还是不戴帽子好看。”

顾垣捧着富小景的脸很细致地用嘴描画她的唇线。富小景只是想人不知鬼不觉地碰一下顾垣的嘴,并没想发展到此种地步。

阳光很好,天也很蓝,拿着相机随便一拍就可以把相片充作明信片。穿着学位服的毕业生走过,三三两两在一起拍照。有家长拿着相机给孩子拍照,本来富小景和顾垣只是一个远远的背景,没想到拍照时聚焦却聚在了他们俩身上,自己孩子倒照虚了。

摁下快门的前一秒,穿学位服的女孩子还在推拒,而照片里,女孩儿的手已经攀到了男人的背上。

富小景睁开眼睛,又重新恢复了羞耻心,她踢了顾垣一脚,让他适可而止。顾垣放开她,帮她爬到脸上的长发拨到耳朵后面。

“丢死人了!”

“我总不能让你白涂唇膏。你觉得刚才咱们打扰到谁了,我陪你去道歉。”

富小景知道顾垣在调侃她,她红着脸撇了撇嘴:“你总是有理!我的脸红不红?”

她一摸就知道,红,很红。

“你去找我妈和姥姥吧,我就不过去了。”富小景的手从脸上放下来,又说,“你要嫌坐在那儿烦,先走也行,咱们晚上见。”

富小景知道许太太这会儿是缠上她家了,一会儿恐怕还要坐到一处,人是顾垣招来的,要不是顾垣这樽财神,以许太太这副见人下菜碟的精明劲儿,自然不会凑上来。可这是学校,顾垣也不能赶她走。许太太也不知道怎么就和布朗夫人搞上了,一时指不定说出什么话来。富小景怕顾垣听了心烦。

“你就这么怕我和你妈聊天?”顾垣的胳膊搭在富小景的肩上,“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觉得我像委屈自己的人吗?”

入场时,毕业生和观礼台的家长来宾并不是一个入场口。

许太太想让许薇和富小景一起去,许薇本就不愿意,见富小景迟迟不回来,她坚持要走。许薇的心思十分曲折,她先是后悔和罗扬分手分早了,罗扬再怎么不好,也是把富小景甩了的人,没准还能给自己挣回三分面子。后来又想带来也于事无补,富小景比照着罗扬打量顾垣,没准儿愈发得意了。总而言之,要想把输掉的面子挣回来,非要找一个比顾垣的人强得多的人才是。

这样的人当然有,可是光找也需要时间。许薇庆幸遇见了布朗夫人,有了她帮忙,自己的社交也不至于在留学生圈子里打转。她觉得母亲这种积累人脉的方式效率实在太低,满身本领用错了地方。许薇本来才是把母亲当作人生榜样的,见到布朗夫人之后,每天都能发现母亲新的不得体之处。

一想到布朗夫人才不会像母亲去讨好富文玉这种女人,许薇没顾劝阻就自己向另一方向去了。

第82章

那天毕业典礼之后,富小景拍了许多照片。晚上去吃日料,顾垣给她订了一个蛋糕,不大,很甜。全程她都在吃蛋糕,刺身倒成了佐餐的小甜品,要不是当着富文玉和姥姥的面,她一定会把蛋糕抹在顾垣的脸上。

因为床没来得及买,富文玉和姥姥不得不在酒店里住一晚。

回酒店的路上,富文玉才问起孟潇潇的事情。富小景便把孟潇潇如何害她的事情说了,重点强调了下顾垣的重要性。

要是别的家长,可能情急之下还会不自觉地责怪孩子两句,一个巴掌拍不响,怎么就招惹上这种人了。

富文玉并不是这号人。

在她眼里,孟潇潇无异于狗屎,踩上狗屎,固然是自己没长眼,但问题还是出在狗屎上。如果为了躲狗屎一直低着头朝地下看,忘记了抬头看天,一辈子活得谨小慎微,这人生未免也太没意思些。

她从小就没教给女儿怎么忍气吞声的本事,基础打得不牢,富小景就算从社会上耳濡目染了些,也学得不怎么地道,得罪孟潇潇这号人是很难免的事情。

即使现在她也没准备让富小景学谨慎些。但是她终究护不住女儿了。富文玉倒没怪富小景,转到自责了起来,要是厂子没破产,富小景不至于和许薇住到一起,也就不会出这档子事儿。可就是她那小厂子没倒,女儿在美国遭了罪,她也没好办法。她看了眼开车的顾垣,想着这个人要是没潜在家庭病史,倒是一个极好的人选。

可世间从没十全十美的事情,也没十全十美的人,富文玉早就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她对顾垣的基因检测报告并不抱什么希望。有一瞬间,她差点儿要妥协了,想着就这样也好,让女儿为了未知的风险放弃眼前的快乐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理智最终战胜了感情上的软弱。

到了酒店,富文玉又要求富小景回到房子里录小视频。

富文玉作为过来人,很知道要是富小景想和顾垣发生点儿什么,哪怕就是她搬过去和富小景一起住,也拦不住她。她这样做,无非是表明一种态度,富小景照做了,证明她这个母亲还是有权威的。不过她也深知权威不能滥用,所以也只能要求女儿回家拍个视频,要求再多恐怕就会激起逆反。

顾垣从酒店出来,送富小景去梅的房子造假,录完视频又回到110街。

富小景窝在沙发上吃剩下的蛋糕,一边吃一边问:“你说孟潇潇既然不知道是我举报的她,干嘛还对我下这么狠的手?”要是知道是她举报的,岂不是要把她五马分尸,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这种人,你得庆幸她没有什么权力,否则要是有人瞪她一眼,她也得要人死。你没必要理解她怎么想。”

“你要不要来一点儿,适当吃些甜的对身体有好处。”富小景建议道。

顾垣接受了富小景的提议。

他抢过富小景盒子里的蛋糕,去抹她的鼻尖,一点点去尝,“你的鼻尖是甜的。”

又把蛋糕抹在她的嘴巴上,他仔细比较最终得出结论,“你的上唇比下边要甜一点儿,我想再尝一尝。”

顾垣不厌其烦地在她手指上抹着蛋糕,他本来十分讨厌这种粘腻的感觉,但此时却格外的有兴味。

富小景中指上的奶油太多,甜到了顾垣,他受不了就拿着她的手指去蹭她学位服上的校标。

她为着捍卫自己的学位服,手指去与顾垣交缠,避免奶油把衣服蹭脏了,可惜无济于事。

出于报复心理,富小景用嘴喂了顾垣好些甜的,又用沾满奶油的手指去解他的领带。

他的喉结上也沾了奶油。她的手指能触到他喉结的起伏。富小景一点儿没感觉到危险性,还用指肚去勾勒这起伏,后来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烫。

半个好好的蛋糕就这么给毁了。顾垣毁了富小景的学位服,富小景毁了他的衬衫。

她并没看见他身上的疤,她的眼睛被他的领带给蒙上了,系在她头上的结十分活泼,可惜她无缘得见。

她的眼皮和睫毛还粘上了些奶油,她一眨眼,睫毛触到领带,眼皮就开始发痒。尤其当顾垣隔着领带去亲她时,更是格外的痒。富小景求顾垣把蒙在她眼上的东西揭开,她保准不睁开眼。

此时的富小景格外的软骨头,整个人就跟化了似的,说话声音也转了好几道弯,什么好话都往外说,说要跟他好一辈子,七拐八拐就从耳朵里拐到顾垣心里。

“你这么年轻,知道什么叫一辈子吗?”

“跟你走完了,不就知道了吗?”

顾垣的心肠不知怎么就软了下来。

即使眼睛上的领带没了,富小景依然坚持闭着眼睛。顾垣一亲她,富小景的睫毛就颤一颤。不管顾垣怎么刺激她,她始终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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