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是玫瑰馅儿的,红色的馅料充斥着她的口腔,富小景垂着眼说道,“虽然你愿意给我女朋友的头衔,但我很有自知之明。”
她确实很怕富文玉,可以说,富文玉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怕的人,她不知道顾垣是怎么嗅出她身上的“妈宝”气质的,但她现在不想和他讨论这个话题。
她越不想提,顾垣偏要提,“那个视频全网已经删得差不多了,希望你母亲没有看见。”
“应该没看见吧,她没跟我提过。”
“你的眼睛又眨了。”顾垣去亲她的眼皮,“如果有一天你妈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你打算怎么办?”
“她不会知道的。”她吃完扫了几眼茶几上的橙色盒子,笑得毫无顾忌,“我妈要是知道我今天花你那么多钱买包,恐怕得打死我。”
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包”养。她买包刷卡时的那一刻也确实快乐,简直快乐得过了头。好在这包还算能保值,顾垣送给她之后的女孩子也没太大问题。如果他实在不想要,她还可以去卖二手,差价她勉强还能付得起。
“你花你男朋友的钱,不也很应当吗?”
虽然两人都明白关系的实质,但表面上他俩的关系无比正当。
“我妈说过,这世上只有两个男人的钱可以理所应当地花,一个是父亲,一个是丈夫。”
她父亲有跟没有一个样,丈夫还不知道在哪儿。并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的钱,可以让她名正言顺地花。
顾垣去刮她的鼻子,“这么大了,还把“我妈说”挂在嘴边,你也不知羞。”
“我不也没听她的吗?你既然知道我这么大了,还拿哄小孩子那套哄我?以后不准拧我鼻子。”
顾垣又往她嘴里送了一个汤圆,“你这么大了,怎么我要和你做点儿大人做的事情,你还不情愿?”
“我现在病了,做什么都没力气。”富小景扶了扶额头上的毛巾,没底气地说道。
“用不着你费力气,我伺候你。”顾垣把最后一口姜汁送到她嘴边,富小景紧闭着嘴,顾垣用勺子去撬她的牙齿,还是闭着。
顾垣索性把最后一口姜汁喝了,拿掉富小景额上的毛巾,嘴贴在她的前额上探她体温,“现在还烧不烧?”
点头。
“我怎么不觉得?”
顾垣重又把体温计放到富小景腋窝里,“小景,有些事情你越躲越怕,等你做完了,也就不怕了。”
他的手放完体温计并没收回来,富小景的衬衫并不宽松,紧紧能容下一只手掌的距离。
他脸搁在她肩膀上,话顺着哈出去的气送到了她耳朵里,“你自己的就很好,用不着看别人的。”
富小景对大胸脯有天然的好奇心,有大胸姑娘从她身旁经过,她免不了多看一眼,纯粹是好奇,并无任何猥琐意图。她看得也并不算大张旗鼓,没想到却被他发现了。
她下意识地否认,“我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他的手就放在那上面,还能指的是别的?
“我感冒了,要是不幸是流感,传染上你怎么办?”
“那我也只能认了。”顾垣趁她嘴张开,捧住她的后脑勺去含她的嘴唇,一下就把她的声音给吸进去了。
富小景吸了口气,姜汁可真是辣啊。
虽然顾垣告诉她,她体温只有三十七度,但富小景却觉得自己烧得越来越厉害。刚开始顾垣的手指在她身上似有似无地按着,她全身痒得厉害,后来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手指所到之处全都像热水滚过一遍似的。她想起以前刚上大学在公共浴室洗澡,水压总是不稳,往往莲蓬头一开始流出的水很少,而后水流越来越大,热水从莲蓬头上砸下来,把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给砸烫了,所有的毛孔都彻底舒展开。
就在她以为顾垣要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他在她身上披了张羊绒毯,衬衫领子上松垮的领带被他扯下来充当了她头上的发带。当顾垣的手指在她颈间划过时,比头发丝搔过还要痒。顾垣随便用领带把她头发一绑,拿起一只透明玻璃杯在她眼前照,“你看看,我手艺还成吗?”
富小景理智上是不想和顾垣走下一步的,倒不只是为着怕疼。她用什么名目和他做这事儿呢?屈服于他的魅力,或者是单纯屈服于欲望,都没什么。可要是为了田野调查,那就太可笑了,连她自己都觉得滑稽……
但如果说不是为了田野调查,那她和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的身体在期待着顾垣,理智却反对这种期待,好在顾垣及时放过了她,她袜子里蜷缩的脚趾又伸展开来。
“你不是要学萨克斯吗?今天我教你。”
顾垣拿来富小景买的直管萨克斯,在她眼前晃了晃,“我给你换了个笛头。你是想系统地学还是就想学《回家》这一首曲子?”
“学一首就好了。”
在这方面,她并不是个好学生,也许田野调查结束,她也未必能学会这首曲子。更有可能的是,顾垣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这次之后,再也不会有下次。
“你的下嘴唇要往内卷,把下面的牙齿包住。嘴上的肌肉要向内,不要向外拉。”
富小景的嘴唇头一次这么不灵活,以前都好好的,这次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僵硬了。
顾垣扯了扯她的左脸颊,“要不要我帮你做做准备活动?”
“不用!你是不是觉得我挺笨的?”
顾垣并没否认,“教会你这样的人,最容易让人有成就感。”
“还“最”,在你眼里,我是有多笨?”
“你开了窍就好了,你的嘴挺灵活的,只是没用对地方。”
他说得一本正经,富小景却羞红了半个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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