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或许你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你不会让我去赌吧?我知道,许多濒临绝境的人都会选择背水一战,希望能够逆境翻盘,但往往越想赢越会输。我还远没到那个地步,她愿意嚼舌根就去嚼好了,只要不当我的面,我就可以当作不存在。”
“我是该说你单纯还是想象力贫乏呢?”
“我既不单纯,想象力也不贫乏。你也不要老想着赌把大的,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和你说说话,我心里舒服多了。我走了,这个点儿也挺不安全的,你赶快回去吧。”说着富小景便去开车门,在车门打开的一瞬,她转向顾垣,“千万别走,我上楼拿个东西给你。”
车门一开,富小景就跑向了公寓,跑得太快,头发一下子就散开了。
甜心把玻璃杯杯底的二十块钱撕了个稀烂。
富小景撞见甜心,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回了卧室。
五分钟后,她拿着大包小包从卧室出来,一样一样打开给甜心看,“都是我妈给我邮来的吃的,这里可没要转移的赃物。”
甜心还没来得及说话,富小景又说,“薇薇,你看好啦,那我可拿走了。”
富小景闪得太快,空留甜心一个人站在原地。
她手提着东西跑到顾垣的车前,车窗里映出一张因为跑步喘红了的脸。
“这是我妈特意给我灌的腊肠,你拿锅蒸一下就好了;这是我妈给我做的泡菜,随便怎么吃都好吃,这是我最爱吃的蜜三刀,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吃甜的,只给你拿了两小块,你可以尝一尝……”
富小景把东西一股脑儿塞给顾垣,“早点儿回去吧,再见。”
没等顾垣回再见,富小景又跑了进去,她和林越约好要在十一点上课。
林越本来已经正经许多,今天不知中了哪门子的邪风,又回到了轻佻的老路。
课刚上到一半,屏幕上的林越手握着红酒杯向富小景谈起了某某和某某某在柏悦酒店开房的秘闻,“小景,你说‘开房’用希伯来语怎么说?”
富小景看了眼手表,“咱们今天一共正经上了十五分钟的课,请你一会儿打给我十五分钟的钱。咱们的课到此为止,你另谋高师去吧。”
“别啊,我不是向你虚心求教吗?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小景,我给你提个建议,我又不是以后要研究希伯来文献,你不用从字母发音开始教,多教我一些日常能用得到的词汇就够了。什么我爱你,你爱我……”
“行了,既然咱们的教学理念这么迥异,我认为就没有继续上课的必要了。今天的授课费我也不要了,权当送你了。不过有一点我要说明,我给你上课属于互惠互利。希伯来语的教材基本很少中文的,你在美国也很难找到人用中文教你希伯来语。我的备课很对得起你付我的授课费,至于你不满意我的讲课方式,我只能说很遗憾。”
“小景,我只是和你探讨一下教学方法,你不同意的话就算了,何必……”
富小景越想越不对劲,“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我什么?”
“你指的是?”
“没什么,祝你今后能找到一个让你满意的老师。”
富小景一键切断了连线,她越想越觉得蹊跷,林越虽然为人很有待商榷,但他突然变脸也很奇怪,莫非孟潇潇跟他说了什么。
她夜里想起顾垣的话,或许她真应该去买一张彩票试试运气。
第二天早上富小景特意在客厅等许薇,为了有力气工作,她吃了两个白煮蛋,手边还放了一大杯牛奶。
“薇薇,你的镯子找到了吗?”
“没有。”
“你准备什么时候报警?我建议你尽快报警。越早报警,找到失物的概率就会越大。要是一直拖着……”
“小景,非常感谢你对我的关心,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还是想自己处理。”
“可是你说,你的镯子是我独自在家期间丢的。我和你这种有钱的漂亮女孩子住一起,你丢了东西,难免有人怀疑到我。就连你不也怀疑我吗?现在这并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小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对你可曾说过一句重话,孟潇潇质疑你的时候,我可在为你辩护。小景,你可不要随便听人挑拨,昨天,你那位朋友来楼上找你……按理说我不应该背后说人坏话,但男人,可以穷,品质不可以不好,我不认为这种男人适合你。”
富小景咽了一口牛奶,“非常感谢你对我的提醒,我很想知道你对品质不好的定义是什么?”
“如果一个人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对别的女孩子心怀不轨,追求不到,就在背后扭曲事实,我可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男人。这样的男人做出别的事情,也绝不稀奇。”
“他怎么对你心怀不轨了?”
“小景,有些细节我也不太想说,昨天我本是出于好意请他上来坐坐,可他……算了,不说了,我只是给你提个醒,毕竟他也没真的对我做什么。”
富小景审视着甜心的脸,估算着顾垣被这张脸打动的概率,那是一张长相极甜的脸,她穿一件香奈儿的小套装,眼角眉梢都写着温婉乖巧。富小景的漂亮是需要附加值的,需要履历为她背书。但甜心不需要,她即使问出傻得不能再傻的问题,别人也会因为这张脸认定这不过是天真。
既然罗扬可以被这张脸动心,那么顾垣未必不会,只不过前者成功了,后者不幸失手……顾垣退而求其次又来找她,退而求其次……
想到这儿,她脸上现出一种凄哀的神情,甜心马上捕捉到了,很是及时地安慰她,“小景,追你的男孩子这么多,何必为这样一个人伤心,只是这种人千万不要带回家了。”
富小景的脑子一时乱得很,但她总觉得甜心的话处处透着不对劲,“我其实很好奇,你和孟潇潇怎么就认定我带人回家了呢?”
“小景,我很信得过你的为人,但我的镯子确实在你独自在家期间丢了,我猜想你可能带别人进来过,不过我只是猜猜而已,后来你说你真的带朋友回家,我不免有所怀疑。”
“所以你请他上来坐坐是想确认镯子是不是他拿的?”
“可以这么说,但我总愿意把人想得好一些,可他的表现实在令我失望。”
“他的表现怎么让你失望了?”
“小景,我实在不想说了,我也不认为你现在不适合听这些。我建议你远离这种人。”
富小景用中指去敲自己的太阳穴,“既然你这么怀疑他,那你为什么不报警呢?就算警察破不了案,报警对你也没有任何损失。薇薇,你这么回避报警,实在不像一个丢了东西的人该有的表现。”
“小景,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毕竟人是你带来的。要是圈子里的人知道你交了这么一位朋友,会对你有什么看法?”
富小景不由得笑出声来,“会对我有什么看法?你对孟潇潇说那些话,外人就不会对我有看法了吗?”
“我对她说什么了?即使孟潇潇指认你时,我也在为你辩护,不信你可以问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