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含着安抚奶嘴，怀抱一只小猪毛绒绒，蜷缩在一堆毛衣冬装之中，睡得正香。
因为这格柜子挂的全是长款大衣，又是个拐角柜，可视度极低，若非小丫头自己崩了个屁，还不一定会这么快被发现。
新年第一天，宋小花暴露了自己掩藏半月之久的爬行技能。
小丫头这样吓唬人，唐黎是想给她一点教训的。
无奈宋小花有个护短的亲爹。
意识到女儿可能是借助婴儿床的护栏完成下床这个动作，并且一路爬去衣帽间找她才洗干净的毛绒玩具，宋柏彦除了笑呵呵，再无其它表示。
有亲爹的纵容，当晚宋小花再次表演什么叫艺高胆大。
只是，这次越狱中途就被逮住。
亲妈趁她爸不注意，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
然后，指着她无声警告——
【不准再乱爬。】
被放回婴儿床上的小家伙变得很乖。
——坐在那里，听着儿歌玩自己的积木。
不过宋小花显然一直耳听八方。
内卫的门一打开，她就丢掉积木爬向大床，一屁股坐在爸爸的枕头上。
唐黎瞧了眼被尿不湿压住的枕头，默默拿走自己那一只，她可不想闻尿不湿的味道。
宋柏彦却是不介意的。
抱起女儿，也托住那坨尿不湿：“小花是在等爸爸？”
低醇嗓音间的宠意，倒叫唐黎有一点吃味。
正想泼冷水说‘她听不懂’，小家伙伸手拍了拍宋柏彦的侧脸，张嘴发出一个‘ba’字音。
唐黎也不往脸上涂东西，回头望向企图一鸣惊人的宋小花。
宋柏彦似乎并不惊讶，只循循善诱地，继续逗着怀里的女儿：“刚才小花是在喊爸爸？”
宋小花摸着爸爸不像妈妈那么光滑的下巴，似觉得新奇，当小小手掌被爸爸亲到，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咯咯笑起来，又拍着亲爹的脸，一声‘baba’脱口而出。
女儿第一次开口叫人，还叫的自己，当爹的心情可想而知。
唐黎看着父慈女孝的一幕，忍不住去怀疑，宋柏彦是不是私下有教宋小花喊‘爸爸’，要不然，怎么会违反自然规律呢？
小孩学会说话，张嘴喊的第一个人，通常可都是妈妈。
有亲爸从旁指导，宋小花的发音越来越标准，又喊完一声‘粑粑’，宋柏彦搂着腿上的女儿，面朝向梳妆台前的唐黎：“只叫爸爸，不喊你妈妈，过会儿，你妈妈嘴巴该翘起来了。”
“粑粑！”小家伙我行我素。
玩着自己的胖脚丫子，自始至终没看唐黎一眼。
不喊就不喊。
唐黎转回身去，继续抹自己的面霜。
喊一声，又不能当饭吃。
宋小花再黏爸爸，也不好跟着爸爸去吹头发，她在床上爬了一圈，最后，选定以往睡觉的位置坐下——两个枕头的中间。
这时，唐黎也涂好护手霜上床。
所谓冤家路窄不过如此。
唐黎扯过被子，在吹风机的响声里，让宋小花二选一：“想盖被子，就喊妈妈。”
小丫头巴巴瞅着她，似是没听懂。
“不会？”唐黎只好教女儿怎么发音：“跟我念，妈，妈！”
依旧没反应。
唐黎不得不重复：“妈，妈。”
宋小花终于开尊口：“哎！”
唐黎：“………………”
——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