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小时后。
急诊大楼,过道座椅上。
余穗歪头靠着墙壁,泪已流干,心已成灰。
唐黎配了药回来,便看到她这副万念俱灰的咸鱼样,不再像来时那般小心对待,直接把一袋药扔她怀里:“吃闭经、吃便秘、吃胃胀气的药都在里面,一日三餐,都是饭后服用。”
“你说,我命咋就这么苦。”
余穗哽咽出声。
想到因为一个乌龙,自己的婚事要吹了,她就伤心太平洋。
又用纸巾团擦了擦干涩的眼角,忍不住地抽泣:“我才二十岁,我就闭经了……”
就在这时,唐黎的手机响。
是宋柏彦打来的。
唐黎走去边上,一接通就听宋柏彦问:“陪同学在医院?”
宋柏彦会知道她在哪儿,自然是通过原钦。
“对啊。”唐黎简单讲了事情:“余穗身体不舒服,陪她做了几项检查,没什么大问题,过会儿就准备回去。”
她稍有停顿,也问出口:“今天下午不忙吗?”
这会儿日内瓦是下午四点多。
“总有忙里偷闲的时候。”听筒里,是宋柏彦的微叹。
唐黎轻弯嘴角,尔后又道:“看网上帖子,琉森有一家巧克力传了百年,挺好吃的。”
琉森,与日内瓦同属瑞士。
宋柏彦的声线传来:“是说bachmann?”
唐黎没想到宋柏彦居然会知道。
“好像是它家。”唐黎答得并不确定,“如果没记错的话。”
说着,她又换了话题:“日内瓦可以看见极光吗?”
“看极光得去挪威。”宋柏彦说:“想看极光?”
唐黎嗯一声,“据说很美。”
话音未落,后腰被人捅了一下。
回头,对上的,是余穗花掉妆容的小脸。
唐黎只好给这通电话划上中止符号:“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
电话那端,宋柏彦说了好。
明明只是一个字,却让她脸颊泛起热。
唐黎收起手机,刚转过身,余穗忽然幽幽道:“阁下是黄岩军校毕业的,妥妥的学霸,你跟阁下在一起,也经常被鄙视吧?”
唐-学渣-黎:“……”
“据说这叫学历鄙视链。”余穗一声长叹。
唐黎特作声明:“我们不一样,谢谢。”
这一次,真是众叛亲离了!
被余穗用一种‘狗子,你变了’的眼神凝视,唐黎不由得自辨:“至少我不会把回流的例假当成***破损。”
余穗:“…………”
想起医生方才给自己做的妇科检查,她就悲伤得难以自已。
医生的诊断结果告诉她,那晚在酒店啥都没发生。
医生还说,是她自己想多了!
唐黎把人带出急诊楼,刚上车,前面的原钦回过头来:“医生怎么说?”
余穗没吭声,拿丝巾裹住头摸去后座。
原钦转而去看唐黎。
“要动手术吗?”
“不用。”唐黎回答:“医生给配了药,多上几次厕所就行。”
原钦:“……这样会不会太残忍?”
唐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