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的气氛凝重之至,赫连禹德跪在地上,地面冰凉刺骨,让他的双腿有些发麻。
王妃上前来为王爷顺了顺气,小声劝诫道:“他们二人既然现在平安回来,也就罢了吧。”
“哼!”王爷接过王妃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心中的气仍然是没有消散,看着赫连禹德重重叹了一口气,“禹德,不是我刻意罚你,你自己想想这事儿可是你错了?”
“醉烟楼里今日要是有人认出了你们二人,这事儿传出去对我们王府的名声来说多不好听?”王爷撑着椅子站起身来回踱着步,眉上的皱纹拧成一字,仍是不住的叹气,“你说本王罚你跪一宿应不应当?”
“是,我知错了,这罚自然是认得。”赫连禹德抬头看了沈如故一眼,竟是低下头认了错。
“那就好。”王爷这才满意的喝了口茶,润了润唇。
沈如故双眼瞪大,她向来知道赫连禹德是不爱她的,却没想到这次他竟替她认下了指责,要知道的确是她要求去醉烟楼看看,他才带她去的。想到这儿沈如故忍不住再次出声辩解:“爹,您别罚禹德。都是我的过错……”
“如故!”赫连禹德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无奈,她怀着身孕,难道要她与自己一同跪在这儿受罚?他虽不够爱她,但他并不讨厌她,怎忍心让她在这凉气侵体的地板上跪一宿?沈如故平日里那么机灵的女子,更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的性子,如今怎么就想不通了?
沈如故不是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受不住罚的,但是她看着赫连禹德,心里竟泛起一阵好感,她张了张嘴,后面的话再没说出口。
“什么都是你的过错!”王爷心里本已是平静了不少,被沈如故一句话激的又气愤了起来,“如故,本王先前没有罚你,不代表这次你就没有错!你平时也是个知书达礼的孩子,今日怎么与他一同胡闹!你不知道自己怀着身孕吗!”
“好了好了,如故也是心疼禹德,他们年轻人主意多,这也没什么不对的。”王妃忙出面打圆场。
管家站在一旁不敢动,只是不知道自己已来来回回倒了多少次茶。
王爷见王妃开了口劝告,才闷哼一声不再作罢,目光游弋间却看到了早就在伏在地上瑟瑟瑟发抖的明月,眼神一凝,像是又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如故你不是觉得自己也有错,要陪禹德受罚吗?”王爷突然开口道,这话让赫连禹德一惊,难道父王真的不顾如故的身子,铁了心要罚她?
“我不是罚她。”知子莫若父,王爷瞥了赫连禹德一眼后道,“明月!今日是你跟他们一起去的吧?”
明月整个人伏在地上,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发出的声音细弱蚊蝇:“是,王爷。”
“你知道你家主子怀着身孕?也知道他们要去的是烟花柳巷?”
明月的声音更胆怯了起来,毕竟她只是一介丫鬟,如果王爷真是要惩罚她的话,有的是方法手段,但是她也只能回答:“是,奴婢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