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走回家的,沈如故也不记得。只是刚刚躺在床上,便感觉腹部的疼痛感愈加强烈,心里总有不安的感觉,想要起床去瞧瞧大夫。
爬起来有些费力,双腿痉挛,却是怎么也迈不动步子。额头上已然沁出细密的汗珠,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终于走出了房门。
“有人在吗?”暗夜里,只听得一阵声音传来,借着微弱的月光,沈如故瞧见院门口站着一位稍稍有些驼背的老者,花白的胡须在月光下分外清晰。
沈如故倚靠在门框上,却是怎么也挪不动腿,伸着手臂求救,手臂亦无力的垂下去。
“救……救我……”微弱的声音从喉间传出,下一瞬便摔倒在地上,一时吃痛,顿时陷入昏迷之中。
那老者瞧见了房门口的身影,便匆匆推开院门自行走了进来。蹲下身子细细的诊脉,须臾,似放心了一般舒了好大一口气。
那老者是上了年纪的,想要在不伤害到沈如故的情况下将她抬进屋里简直是天方夜谭,正在为难之际,却见一黑衣蒙面的汉子立于面前,俯身一个打横将沈如故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大夫苦笑,还是年轻人身强力壮的好!那黑衣人倒也乖顺,放下沈如故便自行出了房门。
大夫打开药箱,找准穴位,开始为沈如故施针。无奈手中没药,还得回药所去拿。
却是刚刚出了院门,却见那黑衣人双手环抱胸前,壮硕的身材瞬时间将自己阻拦在了原地。大夫无奈叹息,似乎颇有不满,却又不敢表达一般:“没有药怎么治病救人?”
那黑衣人未曾开口,只示意大夫回到房中,拿过他手中的药方,下一瞬便“刺溜”一下不见了踪影。
大夫神情紧绷的在床边候着,时不时的诊一下沈如故的脉相。不消一会功夫,便听得房门打开来,却见那黑衣人已然拿了许多麻袋来,麻袋里装着的都是他药方上的药。
“你何不把我药所都搬来?”大夫苦苦埋怨着,黑衣人不说话,转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哐当哐当——沈如故再度醒来的时候,是被什么东西碰撞的声音吵醒的,迷迷糊糊中,只见一驼背老夫在房间里忙活着。沈如故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惊的从床上一跃而起,腹部强烈的不适刺激着她,让所有的回忆瞬时重归脑海。
“躺着别动!”那老夫头也不回,依旧自我忙碌,对着沈如故用了命令的口吻。
沈如故甚是疑惑,侧着脑袋瞅见那老夫好像是在包药,看样子应该是大夫无疑。可是,这大夫出现的如此恰逢其时,想必应该是受人之托的,是禹凡吧!
沈如故微微叹息,顿感自己的残忍像是一把利剑,狠狠地刺穿自己的心脏。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的决定她不记得了,但是,从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开始,她还从未如这般犹豫过。放弃自己心中挚爱,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我的孩子如何了?”沈如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