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絮说:“那永夜王手上的辟邪血珠怎么解释呢?如果不是什刹和永夜王有关系,永夜王怎么会有辟邪血珠呢?”
蒲牢沉吟片刻,低沉地说:“几百年前,什刹失踪过一段时间。”
阿絮一怔,“失踪?”
蒲牢点头,面色不太好看,她叹口气说:“后来有一天,什刹突然回来了。以前她只是不爱说话,但还算温和。可是自从她失踪回归之后,整个人就变得冷酷无情,就像哑巴了一样,跟云少稔的关系也越来越差。只要一问起她失踪的事情,她就会很暴戾,我问过几次就再也不敢提了。
阿絮想了想,小声问:“什刹失踪的事,会不会和永夜王有关,就是在那段时间里,她们......”
蒲牢扶住额头,“很有可能。这就是我最担心的事。”
阿絮说:“那个永夜王到底是什么人,明明是天寰的试炼官,怎么会成为鬼市的王呢。”
蒲牢说:“天寰高层的人,全部姓葛,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底细,也没人知道天寰的老巢在哪里,他们从不与外界接触。那个戴雏菊的女人既然是天寰的高层,那么她应该本身和鬼市没有关系,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她杀了真的永夜王,然后取而代之。”
她又说:“况且那个女人强的可怕,如果鬼市有那么厉害的角色,早就把梦里的天仙赶下去自己住进去了。”
蒲牢心中很不是滋味。她探不出那个雏菊女的实力,说明她们的灵力极限不在一个境地。如果一个人的实力比自己弱,或者强一点,都是能感知出来的。但要是两者相差太多,弱者对强者的感知就会一片空白,这种感知空白被称为“灵力界差”。迄今为止,蒲牢只对四个人有过“灵力界差”的恐惧:神皇昊天帝,圣兽雪麒麟,龙玉朗,还有一个就是那个雏菊女。
蒲牢静静看着阿絮,不敢把“灵力界差”的事告诉她。不管怎样,这次下昆仑山底她都不会让阿絮有任何闪失。
阿絮趴在桌上抓头发,说:“这个永夜王有问题,我们千万别招惹她,也别去永夜塔找獬豸了,等着回去跟昊天陛下禀报吧。空归剑有珍珍带路找,我们躲着点暗坝的守卫,小心点就好。”叹口气,“就是什刹那边我放心不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蒲牢揉揉她的头发,“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嗯。”阿絮靠进她的怀里。
阿絮说:“秋宁。”
蒲牢吻一吻她的脸颊,“嗯?”
阿絮说:“你不要太担心。永夜王不可能一直守在那里,我们只要找准时机,不惊动守暗坝的鬼兵就行,取了剑就走,没问题的。”
蒲牢点一点头,心里稍微放松了些。至于那个雏菊女,一定要找什刹问个清楚,什刹肯定藏了很多事情,包括天寰。
噌。
玄铁剑在黑暗里狂舞,擦出锃亮的火星。
子弹飞快袭来,她横剑一扫,挡住所有攻击。
四周重归寂静。
“说。”冰冷的汗水从寒光凛冽的面具下缓缓流下,“她在哪。”
劲风卷过,一道身形拖着残影从石壁上飞跃而下,稳稳落在堤坝之上。
年轻的男人转动手里的枪,停在耳畔,对着枪口轻轻吹气。他低下眼,看到她苍白手臂上缠绕的暗红珠链。
“恭候已久,”年轻男子折起手臂,拳头放在心口,毕恭毕敬,“辟邪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