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照照又买了几瓶水,想一起拿上去,刚出门却被人叫住。
“孟小姐。”
她惊讶,脸上露出笑容,“何婶,好巧。”
她看向她手臂,“这是怎么了?”
何婶道:“物业要把花园的玫瑰都铲了,大概弄破了水管,水弄的到处都是,我没注意,胳膊被管子弄了个口子,周先生叫我过来这边处理一下。”
孟照照露出担忧神色,“没事吧,管子有没有生锈?”
何婶摆摆手,“都处理好了,没什么大事,不过倒是你怎么在这?”
孟照照提了提手里的透明塑料袋,“我外婆摔倒了,也在这边。”
“诶哟,没事吧。”何婶说了一堆老人摔倒的注意事项,孟照照听的很认真,之后准备分开的时候,何婶突然想起来什么,神色犹豫起来。
她早上起来的时候,周先生的朋友开车来这边,叫他一起出门,说什么江柔孩子,何婶听到几个词,想到那天江柔晕倒了,自然就猜到了,别的倒也没什么,但孟小姐也在这边,碰上了岂不尴尬。
她想了想,小声说:“照照,上次来周先生家里的那个江小姐,昨天在客厅晕倒了,听说是怀孕了,也在这边。”
孟照照一愣,江柔怀孕?
她回过神,轻轻笑了,“这样。”
何婶欲言又止。
孟照照嘴角翘起,柔和道:“放心,我不会乱讲。”
何婶放了心,却在心里叹叹气。
周先生和孟小姐,长得真的很相配呢,可惜了。
男人就是靠不住,她想起自家那位,忿忿道。
孟照照在电梯上行前,看了眼妇产科在哪一楼,她把塑料袋放在脚边,点开手机的微信,对话框里已经有了回复。
柳禾:你是谁?
柳禾:我妈妈怎么了?
她又心急的打了几个视频,不过她没有接到。
孟照照慢慢打字,“见一面吧,我就在附近。”
她把手机放进口袋,按下电梯。
江怀诚一整个早上的眉头都是皱着的,他听到女儿和妻子的对话,直觉不妥。
他劝道:“小柔,既然你说周缺说了那样的话,甚至让律师和你沟通,就说明这真是个误会,周缺这人性格,不像是喜欢谁都要藏着掖着的。”
江柔摸着肚子,咬唇反驳,“可是他确实当初带着我去国外,而且这次还帮我打离婚的官司。”
江怀诚无奈,“小柔,刚刚江淮也说了,那是他请周缺帮忙。”
江柔说:“可周缺也不是那种谁的忙都会帮的人。”
江怀诚径直道:“所以你确定他帮的这个人是你江柔,而不是你表弟江淮,当时他来我们家玩,每次都是阿燃和小淮和他呆在一起。”
江柔被窒住,她觉得爸爸的话有道理,但是她问了路丝雅,路丝雅说:“可是那个孟小姐,确实和你长得很像。”她又被说服了。
路丝雅说:“别的不说,周缺的条件是真的很不错,你能保证你带着孩子还能嫁到这样的家庭里去吗?更何况,你不是要让瑞利森后悔,如果你随便找人嫁了,他会后悔吗?”
江柔想到瑞利森,又觉得路丝雅说的对。
路丝雅最后又说:“关键的是,不管周缺这次因为什么受的罚,他确实是和那个孟小姐分手了,无缘无故,要分什么手呢。”
江怀诚不同意这样的说法,“周缺这件事做的不对,也是对那个女孩子的伤害,我想这才是张教授他们生气的原因,小柔,你只是刚离婚,没办法找到自己的价值,你想着嫁得更好就能让瑞利森对你刮目相看,这种虚荣心是没有好处的,再说,男人都懂男人,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怎么会肯让她嫁给别人。如果周缺真的喜欢你,他在纽约的时候对你说过一句挽留之言吗?”
江柔还想反驳,江怀诚摇摇头,“你看看我和你妈妈。”
江柔知道柳禾之前有一段婚姻,江怀诚也有,但最后两人兜兜转转又在一起。
她以前一直觉得这样的婚姻才是甜蜜的,是有爱情的,她和瑞利森的开始也是如此,为什么最后闹到这个地步。
她摸摸肚子,带着哭腔叫:“妈妈。”
昨天柳禾听说那些话,也说周缺可能只是迫于蒋灵那边的压力,她去劝一劝,要是他爸妈有什么举动,阻挠他的生意,江家也会帮忙的。
但今天的柳禾就一言不发了,跟丢了魂一样。
江柔:“妈妈。”
江怀诚也露出担心,“阿禾,怎么了?”
柳禾才回过神,松开紧紧攥着的手机,“没事,还是有一点事。“
她面露急切,打算出去。
江怀诚揽住妻子的肩膀,轻声询问,“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和我说。”
柳禾看着床上的女儿,眼前浮现母亲也躺着的模样,眼里流露一丝痛苦。
如果她没猜错,是小照,那个被她抛下的孩子。
她一定恨她?
她还记得她吗?
她该怎么和她见面,如何和她解释?
一晃十多年,这个问题终于被明晃晃的摆在柳禾的眼前,她不怕和丈夫女儿坦白,但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孩子。
江柔已经三十,但在父母面前,还是小孩子情态。
她轻轻撒娇,“妈妈,你说要和周缺谈谈,你去啊,江淮说他们处理完伤口就准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