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萧亦孑歇斯底里的叫了妈,打断了她剩下而未出口话。
萧亦孑手指反复摩挲着墓碑上刻着的名字,他的声音平静而绝望,他缓缓说着:“妈,你有没有想过,他也是别人的儿子,他也有爱他的父母、亲人,他也是别人的心头肉。”
过往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仿佛昨天一样,他笑着描述着:“我们初中时就在一起了。起初他不喜欢我,是你儿子耍着流氓硬是吻了人家,硬是逼着人家喜欢我。高中时,我们俩不在一个学校,能见面的时间只有放学,他每天放学宁愿背着画板坐一个多小时的车来看我,只是为了监督我按时吃饭。你当他为什么非要出国啊?他的家人都在这里,他学画画的!去哪个国家不好,即便留在国内深造也会有很好的发展,你知道他有多优秀吗?你有试着了解过他嘛?他一直拿自己的前途跟我赌,只是为了赢多一些跟我在一起的时间。”
大学时,他们俩在国外,每次生病时都是纪梓渝陪在他身边,他会因为怕萧亦孑夜里在严重起来,一个通宵一个通宵的不睡。外面下着大雨,他顾不得自己,在凌晨三点的夜里跑了十几条街只为给萧亦孑买个药。
楚利楠总说纪梓渝耽误萧亦孑,却从来不知道,萧亦孑所有看过的资料,所有不懂的地方,纪梓渝会为了让他学习方便亲手一笔一画的查出注释记在一旁。为了对萧亦孑工作有帮助他辅修了设计,有一次,公司的设计图出了问题,纪梓渝人还病着,却拖着病夜里偷偷起来硬是熬了一整夜帮他把图改完。
她找上门,言语之间咄咄逼人,纪梓渝不是她儿子,不需要承受她的尖酸刻薄,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离开时只拿着手机。
过往种种一概说完,萧亦孑看着楚利楠问道:“您只关心您自己,您只看得到他的种种不是,您觉得是他在耽误我,可事实上,是我总在拖累他的步伐。他本可以飞的更高更远,却宁愿为了我折断翅膀。我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摆到他面前,您怎么就看不到他对您儿子的好呢?”
萧亦孑捂着胸口的位置费力的做着呼吸:“我跟您要了一年的时间,你知道我告诉他,我们在一起一年,一年之后就分开时,我心里有多痛,他心里有多痛吗?我真觉得自己像个刽子手,一点一点把他的心刨的伤痕累累。可即便如此,当我厚着脸皮问他,他还愿不愿意跟我回家了,那小傻子还是蠢兮兮的直接牵住了我的手。我都想问凭什么?到底凭什么啊?凭什么人家那么好的人要喜欢我啊?凭什么这么多恶心事儿他傻的连骂我一句的话都不说啊?凭什么我这么对他,他自始自终都不放弃我啊?凭什么死的是他不是我啊?”
萧亦孑抓着楚利楠的袖子一句句逼问着。听着耳边传来的哭泣声,萧亦孑情绪突然平静的像波澜不惊的湖面,他像个无知的孩童般问着“妈,你告诉,凭什么啊?”
楚利楠瘫坐在地上,倾听着儿子心底所有的爱恨。
“一年的时间,您觉得自己很仁慈了是不是?您答应我就后悔了是不是?不然怎么早早的便不停打电话的催着我,逼迫我,威胁我?其实,我比您还后悔,您知道那一年里他是怎么过的吗?他每天醒了看不见我就会紧张,即便他画了一天画很累了,却还是坚持先去公司找我,然后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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