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去蒙古掠夺也好,征讨河套也罢,自己永远都是一马当先的将领,不可能在这方面有任何的含糊。
陆炳知道皇帝会隐隐的担忧自己,平日里嬉笑淡定只是刻意维持的模样。
现在的他明明还醉着酒,眼睛却清明透亮,嘴角还抿着笑。
“你害怕我受伤么?”
“嗯。”虞璁任由他把自己公主抱,蜷缩在温暖的怀抱里,脚还一晃一晃,他伸出指尖,小心的描摹他的眉眼,又用温热的掌心碰触着他光滑的脸庞。
“阿彷,我在害怕。”
“在害怕什么?”
“害怕未知。”
他已经完全脱离了历史剧情了。
现在的做皇帝,已经没有什么现代的信息能够参考了。
根本原因在于,他并没有跟着主线剧情走,引入了多个大胆甚至说肆意妄为的念头,去实现自己的野心。
也正因如此,那些曾经清晰的时间线,曾经熟悉的人物和事迹,都在被自己的参与蝴蝶和改变。
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出手干预女真的事情,到底会做什么?
“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陆炳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都略有些压抑。
“嗯?”
虞璁勾住他的脖子,抬头轻飘飘一个吻,声音略有些沙哑:“好好活着。”
蒙古,女真,朝鲜,日本。
每一个势力,都在与他们一起共度这暴雨前的最后宁静。
所有人都在压抑着自己的贪欲和野心,未来会爆发什么,谁都不知道。
第二天睡醒的时候,殿外又传来了求见的通报。
仔细一听,竟是海西女真的首领速黑忒。
小皇帝麻溜儿的洗了个脸,叼着热腾腾的肉包子十分钟就穿搭完一套正服,又一边让鹤奴帮他束头发,一边啃刚出炉的核桃酥。
速黑忒也是三十多岁,络腮胡子一大把不说,眉毛也长得乱糟糟的,整个人露出粗糙而又不修边幅的气息。
但这个男人虽然外貌平平,却也是远古开山怪的爹。
他的次子王台,将采取“远者招徕,近者攻取”的策略,将四个部落一统,稳固海西女真的势力。
皇帝一坐定,那太监还没唱完名字,速黑忒就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他粗粗行了个礼,但是眼神却热忱而明亮,明显与昨日的王杲有所区别。
虞璁愣了下,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等翻译站好,这糙汉就开始叽哩哇啦一通说。
本身这些首领都会说一些官话,但是发音之迷也是可想而知。
在这种情况下,翻译完全是两眼发懵,只能磨磨唧唧的讲出一些只言片语来。
那糙汉一看翻译这么娘们叽叽的样子,直接烦了,两步窜上前去,直接一拍桌子大声道——
“你很好!”
“我喜欢你!”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脸色全变了。
这是玩啥啊。
你想搞什么?
鹤奴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虞璁一口茶喷也不是咽也不是,得亏陆大人不站在这,不然也麻烦的很……
这三十多岁的糙汉,明显不是来找皇帝求亲的吧……
虞璁费力的把茶水咽了下去,抬头看向他:“朕,没听清。”
你最好把那句屁话收回去。
速黑忒哪里想得到京城基圈的那些弯弯绕绕,自然是往后退了一步,咳了一声道:“你是个好皇帝!”
嗯?
皇帝眨眨眼,意识到这个表白好像不是想跟他搞对象的那个表白。
多的话速黑忒说的很费力,也懒得再强行说中文,只又开始比划带说土语。
相比于建州女真的开化和农耕程度,海西女真位置偏僻,人均教育程度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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