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良骏摔桌子拍板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觉得我有两个破钱才跟的我!我儿子快死了你让我怎么问他要钱!我还算是个人吗?!”
章衣玉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半晌咬着牙说:“咱俩结了婚,小思也是你儿子啊……”
她觉得这样说实在太不厚道了,于是说:“而且,你拿了房,咱俩结了婚,我努力努力,也是可以再生一个的……”
她后面这句话听上去很有道理,成功让常良骏脸色缓和下来。于是常良骏干出了整本书中最为畜生的事:问快死的柏屿要钱结婚,生儿子。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点柏屿能理解。但是一想到自己亲生母亲柏寄柔是怎么被这人气死的,柏屿就对常良骏恨得入骨。常良骏就像一株毒瘤,糟/蹋了这世上最干净的东西。
不仅如此,这人现在还试图来糟/蹋他。柏屿当然不能原谅。
到达康复医院,柏屿一刻也不停歇地朝医院住院部二楼c区病房走去。
很快就找到253病房。门开了一条缝,隐约能看见一身白色羽绒服在里面晃。柏屿没有即刻进去。
在外打工的女人很少穿白色羽绒服,因为不耐脏。而章衣玉选择穿白色羽绒服来见常良骏,就说明是特地打扮过的。
果不其然柏屿刚来就听见这个女人在给常良骏洗脑:“我觉得,你还是去劝劝你儿子吧。他有那么多大一公司,管着两千多号人,分你一些钱又怎么了?况且我俩要的也不多。我俩买房的钱不是已经凑够一半了吗?小思现在也能挣钱了,他上个月一口气给了我十万呢。只要再凑个三十万,就能拿房了。”
常良骏仰躺在病床上,右腿和左手都因为打了石膏吊着,样子十分滑稽。
他说:“你以为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开口就是三十万,你有本事你问我儿子要去。他要是给你,以后咱俩结婚,钱都归你管。”
“我跟你儿子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为什么要给我钱?你不同,你是他爹,他肯定听你的。”章衣玉坐在床边推攘他,说好话。
“我躺在病床上十多天,你见他来瞧过我没有?没有吧!他恨不得我这个爹死了!人一有钱就没良心,一有学历就冷血。你看他那个蠢妈,娘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尖酸刻薄惯了,都活不长。”常良骏说。
柏屿靠在墙上,气得笑了。
他本以为对常良骏的认知已经够深刻了,直到今天听到常良骏的“真情流露”,他才发现,人类学家对畜生的探索还停留在一个十分浅显的阶段。
他气到久未造访的胃痛再次袭来。
章衣玉听完,不高兴地说:“你背后说我不管你,在你儿子面前就别这么说话了,省得他听后不高兴。靠他咱们至少还有一条活路。”
“靠我还有一条活路?”柏屿走进病房,嘲讽地笑了笑。
“我很想知道,靠我,你们能有什么活路。”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