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顾岛皱眉。芬迪见他停在路上不走了,焦急地围着他绕圈。顾岛只能拉开狗链,继续溜它。
“我没哭。我哭什么?”柏屿好笑地说,说完他擦了擦眼睛,心想警局的风真大。
“你跑警察局去干什么?”顾岛说,“出什么事情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警察局?”柏屿诧异,他知道小孩儿直觉敏锐洞察力强,可不知道他直觉竟然这么强,强到不科学的地步。
“有警车声。发个地址给我,我去找你。”顾岛边说边打开当地警局的地址,道,“不用给地址了,我很快就到。”
他直接牵着芬迪往回走,芬迪一开始还不肯,顾岛跟它说要去见柏屿,芬迪就乖乖地跟他回家了。
到警局门口,顾岛一眼就看见柏屿坐在一楼大厅左手边第三扇窗户旁,背对着他。
默不作声踏上台阶,顾岛发现柏屿左脸靠近下颏处还有一道显眼的划痕,垂下来的左手也被纱布裹住。
动手了。顾岛想。
柏屿看见他走进来,就往里坐了坐,给他腾出一个位置。
顾岛紧紧挨着他,也坐下。
“被人打了?”顾岛问。
“瞎说。”他一来,柏屿就觉得一颗飘忽不定的心脏终于安静下来,他将脑袋轻轻靠在顾岛的肩头,逞强,“我像是那种会被人打的人吗?”
表面上死鸭子嘴硬,其实眼眶湿润又通红。
顾岛摸着他的脑袋说:“不像。”
“我破相了。”柏屿说,说完还抬起自己的脸左转右转给他看,“你快帮我瞧瞧,我的颜值是不是下降了?”
都这时候了还关心自己的颜值。顾岛无语:“被人打了就要还回来。”
以前小孩儿总喜欢在柏屿面前装乖巧粘人的小奶狗,现在不仅惜字如金,说话都挑重点说,变a了似的。
柏屿很想问他:原来的奶狗人设还要不要了?
说话间,警察过来对笔录。柏屿嗯嗯啊啊了好久。
警察说:“这件事是你父亲的责任,我们的话是想征询你的建议,要不要和解?”
顾岛盯着柏屿。
柏屿举起裹着纱布的手:“您觉得这像是能和解的对象吗?”
警察说:“好吧,我清楚你的想法了。我们会把对他的处理结果三个工作日内以短信的形式发送给你,也请你多关注,如果对处理结果不满意,可以后续再谈。”
“好吧。”柏屿说。
“等等,”顾岛突然打断对话,礼貌地说,“我能看一下笔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