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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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谢谢哥!”

无力苍白

过了两日,余笙在公司上班时,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眼皮也不断的跳啊跳。

中午吃饭时,她给王昭岩打电话说:“我眼皮儿一直跳,不会出什么事吧。”

王昭岩笑她:“你还信这个呢?别乱想,明天我们就回家谢罪去。”

余笙原本是不信那些的,但一整天就是莫名烦躁不安,生理期也没这么乱过。

也许,母女连心,骨肉血亲是真的会有感应,当余笙被不好的感觉包裹时,其实,是命运向她伸出了魔抓,正掐向她的咽喉。

下午三点左右,余笙接到警局的电话,对方没作任何铺垫,一下子将余笙推进了万丈深渊。

“余笙小姐吗?”

余笙:“我是,请问你是?”

“你母亲出车祸了,正在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请速来!”

一个重心不稳,余笙差点摔倒在地。

办公室里就她一个人,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她想给王昭岩打电话,但又觉得不可以,妈妈不喜欢看到他。

对,打给哥哥。

余笙边往外跑边拨通余俊的电话,可是一直没人接,她就不断的打重复着拨。

余笙早已买了车,但是这会儿她突然不敢开了。

“车祸”两个字还在她耳边萦绕。

坐上出租车的时候,余俊的电话终于打通,“哥”

一个字出口,人早已哭的不行,预感那么强烈,预感那么不好,余笙觉得,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余俊大概也意识到有要紧的事情发生,他紧张道:“发生什么事了?”

余笙断断续续的表达完意思,“哥,你快去,快去,市第一医院,妈,妈出车祸了”

余笙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进医院又是怎样找到急诊手术室的,她最后的记忆是那不停闪烁的“手术中”三个血红的字。

王昭岩是接到景头儿的电话后赶去的,景头儿告诉他,余笙请假时的状态很不好。

余俊靠在走廊边雪白的墙上,他的脸色和墙的颜色混为一体,都是卡瓷白。

王昭岩无言的陪他站了一会儿,护士过来通知,晕倒的女孩醒了,但是情绪很不稳定。

王昭岩拍拍余俊的肩膀,然后跟着护士去了余笙所在的病房。

还未进去,就听见余笙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出来,“求求你们,告诉我,我妈的手术很成功,她被救过来了对不对?”

“你们都是骗子,我要亲自去确认,放开我,放开我”

王昭岩走过去,对护士使了下眼色,“我来!”

护士静静退出病房,都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希望他能安抚住那位近乎疯狂的女病号。

王昭岩紧紧抱住余笙,想要给她力量,但是,怀中的人在不停的颤抖。

王昭岩知道,这回,她是真的害怕毁了。

“余笙,不到最后,我们都没有权利绝望,我们一起为妈妈祈祷,她一定能感受到我们的心意。”

王昭岩轻轻拍着余笙的背,像是给孩童讲睡前故事,又想是在自我催眠。

“走,我陪你去手术室外面等。”

余笙在王昭岩的安抚下终于平静下来,一直以来,最了解她的还是他。

王昭岩扶着余笙回到手术室外,哥哥脸上担心绝望的表情又再次刺到余笙内心深处的恐惧,王昭岩明显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又开始颤栗。

此刻,王昭岩已经没了能安慰余笙的语言,他自己的内心里也有着无穷尽的恐惧。

余笙轻轻走到余俊身边,双眼空洞无神,只有层层水光在里面来来回回,她说:“哥,妈是不是太生气了,所以才要这样惩罚我。”

余俊闻声抬起头,尽管心中悲痛成河,他仍要尽量做一个好哥哥,“你傻么,妈怎么会对你做这样的事情呢?跟你没关系,不要乱想!”

余笙哭着摇头,“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我太伤她心了……”

后面的话,余笙因为哭泣已无法正常表达出来,但是,王昭岩和余俊都知道她想说什么。

王昭岩的世界轰然倒塌,他感觉自己的心正在一点一点的抽离身体,慢慢的,无能为力的,抽离。

余妈妈在手术室里躺了近三个小时,这漫长的三个小时,虽受煎熬,但也饱含希望。

直到手术结束,噩耗正式降临的那一刻,手术室外的三个人同时崩溃到世间的角角落落。

悲伤无限蔓延,穿越时空回到余笙的孩提时代和少女时期,母亲的嘘寒问暖和深切关怀历历在目,一家人在一起时的那些简单又快乐的时光将永久的成为记忆。

余笙觉得,被夺走的不只是母亲的生命,更是她此生所有的欢颜。

王昭岩看着余笙在悲伤中苦苦挣扎,却什么都不能做,唯有站在一边守护着她颤巍孱弱的躯体。

可是,这最后的一点奢望也被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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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看着眼前的人,就会想起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她想用尽一切去摒除王昭岩跟这件事情之间的联系,可是事与愿违。

最后的最后,所有的因果全回到了两天前她打给家里的那个电话上。

警察说,余妈妈是过马路时被一辆正常行驶的面包车撞倒的,她闯了红灯。

余笙很想为母亲辩解,她不是闯红灯,她是分不清复杂的信号灯,可这些都已没有任何意义。

肇事司机也很无奈,那是一个靠微薄收入养家糊口的劳苦大众中的一员,余笙失去了母亲,他却背上了巨额债务。

运送尸体回老家时,王昭岩想一同前往,余笙只淡淡说了句“你别去,我妈不喜欢!”

这句话,余笙说的是内心所想,但对王昭岩来说,就是最后的宣判。

余俊将人拉到一边,“昭岩,她需要时间。”

王昭岩宁愿相信他说的是真的,而不是暂且安慰人的缓兵之计。

余笙回家奔丧期间,没有主动联系过王昭岩,多少次,他想问问家里的情况,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想跟她联系,却也害怕跟她联系!

余笙从老家回来京都,已经是一周后,她没有提前告诉王昭岩她的归期。

那天,阳光正好,早花已谢,晚花绽放。余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静静的等着王昭岩下班归来。

听到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余笙准备好拖鞋站在玄关后面,门打开后,余笙递上去拖鞋,面带微笑,“回来了。”

王昭岩的怔愣全被她看在眼里,她又说:“洗洗吃饭吧!”

说完转身去了厨房。

眼泪在快要落下之前,终于又一次成功的忍了回去。

王昭岩大概也意识到什么,他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很安静的配合着余笙的表演。

一顿饭,两人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饭菜出自一人之手,吃进去却没了之前的味道。

时间一点一滴的向前,这顿饭总得有个尽头儿。

“余笙!”

“昭岩!”

两人同时开口。

王昭岩紧紧的看着对面的人,足足看了一分钟那么久,才艰难开口:“你说!”

余笙提前打好的腹稿,却在被王昭岩盯了那么久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唯有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肆意泛滥。

她拼命想忍住,可是没用,悲伤太多,逆流也能成河!

王昭岩的双手越过餐桌,轻轻捧起那张梨花带雨他见犹怜的脸,大拇指一下一下擦拭她脸颊上无尽止的泪。

他的声音透着悲怆苍凉,有对世事无常的无奈,也有无力回天的不甘,“余笙,如果分开可以让你摆脱痛苦桎梏,我,别无选择。”

话音未落,余笙的情绪又到了一个高潮。

这几天接连的哭泣已经让她没了大哭的力气,唯有眼睛里不断外溢的液体能证明她的情绪。

王昭岩起身,绕过餐桌走到她身边,将人抱起,进入了卧室。

两人都将这次当成最后的盛宴,整个过程中,爱与怨,舍与得,痛苦和快乐,多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两人将人间挚爱爱而不得演绎到了极致。

余笙是半夜离开的,她以为王昭岩睡着了,事实是,她的每一个动作发出的每一个声响都没逃过他的眼睛或耳朵。

春末夏初,夜晚的温度也是刚刚好。

关门声后,王昭岩起身走到窗户边,那里刚好能看见小区里通向门口的那条路,路灯将余笙的影子拉的细长,更显得她形单影只落寞孤独。

余笙没有告诉王昭岩她接下来的打算,他也没有问。

既然要让她心无旁骛,就必须做的彻底。

王昭岩在深夜里打了三个电话,分别打给了余俊、武优优和耿敏禾。

王昭岩一夜无眠,在床上坐了很久后,又去书房找事做,天刚露白时,他去收拾昨晚的餐桌,在上面看到余笙签好的离婚协议书。

他这才想起,两人不是分手,而是离婚!

王昭岩看着那张协议书,签名处,“余笙”两个字,力透纸背,仿佛通过它们可以看出写字人用了多大的勇气和决心。

王昭岩颤抖着拿起那张带着余笙名字的纸,然后慢慢瘫坐到椅子上,直到“余笙”两个字变得模糊起来,他终于抬起头靠在椅背上,并闭上了眼睛。

眼角有泪溢出,心中却空白一片。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不如一辈子恋爱下去!

他突然有些埋怨医院的某些制度了,病人做手术为什么必须要直系亲属签字才行。

如果没有在燕归园项目的那次意外,他也不会想到要赶紧结婚,那么也就没有现在的这种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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