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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两侧分别设置有几个包间。
李光明扶着耿敏禾走到大厅的时候,后者因为太难受,突然干呕起来。
这里可是有很多顾客正在吃着饭的。
李光明赶紧捂着耿敏禾的嘴将她扶到旁边包间的走廊上,可是走廊上并没有垃圾桶什么的。
情况紧急,李光明看一眼旁边的房门,上面并没有挂上“勿扰”的牌子。
里面应该是空着的,而且室内绝对有垃圾桶。
李光明扶着耿敏禾走进去,并随手将门虚带了一下。
将醉酒的人安置在椅子上,李光明找服务员要来一壶温开水。
耿敏禾喝过水后,明显好了很多,她仰头靠在椅子上,双眼微合,浓长的睫毛不时微微抖动一下,分不清是睡意还是醉意。
她今天的妆容很精致,唇色,眉眼以及脸颊的妆,都恰到好处,多一点显庸俗,少一分又显太素。
虽然她一直都是个很注重生活品质的人,但今天的她似乎比平常更花心思。
她已不是当年的青春少女,但是,他却将过去她的样子记得清清楚楚。
李光明看着眼前的人,眼中浮现的是曾经那段美好的时光。
那时候。
她是天之骄女,富家千金。
他是乡野少年,首次进城。
命运偏偏让这两个天上地下的人相识相爱。
在那段校园时光里,耿敏禾不怕天不怕地,就怕李光明不理她;在那段感情纠葛里,李光明不怕累不怕苦,就怕他没有能力给她安稳的生活。
在现实面前,所有的美好都被击碎,她的担心终于变成事实,他的忧虑也终于逼迫他只能放弃。
李光明从思绪中走出来,他摇摇一直闭着眼睛的人,“敏敏,醒醒,我送你回去!”
耿敏禾在半醉半醒间听见有人在叫她“敏敏”,这个称呼是李光明专有的。
那时候,两个人在一起时,李光明笑说:“我们的身份就像赵敏和张无忌,你就是我的敏敏。”
当时,耿敏禾特别开心,笑得花枝乱颤,她说:“好,我喜欢这个称呼。”
耿敏禾慢慢睁开眼睛,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可眼前的确出现了那张熟悉的脸呀!
她伸手摸一下,不是梦,那是带着温度的肌肤。
可能是心中的淤积之情太多,她只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人,没有只字片语,泪却无声先流。
李光明慌了,清醒时候的耿敏禾一直是高高在上骄傲强势的,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哭了。
李光明讷讷道:“你怎么了?”
耿敏禾喃喃着:“李光明,你个骗子,你是全世界最坏的骗子,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说到后来,她已泣不成声,但仍反复重复着那几句话。
李光明知道她现在神志不清,但更知道酒后吐的是真言。
他说:“我不是骗子,我从没有骗过你,就算我欺骗这全世界也不会欺骗你。”
耿敏禾怔愣了一下,然后又哭着边摇头边说:“不对,你不是他,他不会对我说这种话的,他现在对我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他才不会跟我解释这些的。”
李光明双手捧着她的脸,“敏敏,我是,我是你的李光明,我一直是。”
这些话,恐怕也只有她醉的时候,他才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
耿敏禾醉眼蒙眬的看着眼前的人,如果是梦,她宁愿永远不要醒来,如果是真的,她更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她猛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下一秒,李光明还没反应过来,嘴已经被深深封住。
像是要宣泄出心中积压已久的热情,耿敏禾很有不管不顾死磕到底的气势。
李光明刚开始是被动接受,但毕竟面前站着的是自己一直放在心尖儿上的人,纵使他定力再强,也难以抵挡住这样的攻势。
何况,他还是这么一个身强力壮正当年的正常男人。
那一刻,李光明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忘了现实中两人之间存在的差距,也忘了,两人现在只是同事兼上下级的关系。
他只知道眼前的人是耿敏禾,是他近三十年的人生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她尝到爱情滋味的女人。
遇见她之前,他的生活就像一潭死水,认识她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着那么强烈美好的感情。
李光明变被动为主动,就像曾经两人热恋时那样,将她整个人紧紧控制在自己和椅子之间,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勺用力将她按向自己,另一只手圈在她的腰间。
耿敏禾之前虽然主动,而且来势凶猛,但毕竟是水做的女人,不一会儿自己就气喘吁吁了。
现在变成被动接受,她似乎轻松些许,更乐于其中。
李光明巧妙的撬开她的贝齿,嘴上的中国红口红晕染到了嘴角和鼻子下方,还有李光明的唇上。
她嘴里的酒
', ' ')('味掩盖了原本的味道,但李光明毫无察觉,也只有他能在浓烈的酒味中品尝出原汁原味。
耿敏禾在享受这个吻的同时,还不忘在心里祈祷:这不是梦,这不是梦。
而余笙在外面不小心看见的,正是那最情不自禁的一幕。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光明终于放开了怀里的人。
耿敏禾还是那种摇摇欲坠的感觉,李光明却是无比清醒,他想,酒醒后,她应该不会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
但,如果她记得呢?
她会不会认为他是卑鄙小人咸猪手,趁着她喝醉占她便宜,或者说,她会很生气的跑过来给他一巴掌,然后嘲讽挖苦一番,就像平时在公司里那样,不留一点情面。
想的再多,都没用,如果只能是如果。
李光明这次没有用扶而是直接将醉酒的人打横抱起,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酒店。
李光明不知道耿敏禾的车停在哪里,看她喝酒时那么不管不顾的样儿,有可能她今天没有开车。
他直接走到自己的车边,将人安置在后座上。
是回家还是去她家,这是个非此即彼的选择题。
李光明思考片刻,将车开往了去耿敏禾家的方向。
耿敏禾是京都本地人,而且是知名企业的千金,只是她将身份隐藏的彻底,来标园地产三四年了,除了李光明,没人知道她的家庭状况。
从两人在标园地产 余笙救场
耿敏禾没有住家里,自己住了一套高级公寓。
李光明开车将人送到家门口,然后轻轻拍了拍耿敏禾的脸,“密码多少?”
耿敏禾模模糊糊,“什么密码,我要睡觉。”
她这会儿看起来软弱无力,和平时那个走路带风脸上盖冰的人一点都扯不上关系,倒有些像在学校的时候。
那时候,她不爱学习,被迫无奈跟着李光明泡图书馆时,她经常会干出趴在桌子上睡觉并用口水打湿书本的事。
醒来后担心李光明训她,总是会先发制人撒娇耍横。
李光明虽然嘴上说要惩罚她,但真正能下去手的却只有抚摸般的体罚。
想到这些,李光明脸上是不可抑制的笑。
他看眼快要睡着的人,又问了一遍:“你家入户门的密码?”
这次耿敏禾直接没有任何反应了。
李光明试着在门上按下六个数字,屏幕上显示密码错误,他停顿一下,又重新输入一串数字,机器上传出“滴”的一声。
李光明轻拧一下把手,门开了。
他将耿敏禾放到床上,并用湿毛巾帮她擦了擦脸,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将人弄醒。
可是,他想多了,去趟卫生间回来,床上的人已经发出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李光明的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她的喜好一点没变,颜色搭配和物件摆放跟以前一模一样。
他随手拿起床头柜上她的单身照片,应该是分开那几年她在国外时照的,因为那个发型他从来没见过。
将相框放回去时,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水杯,杯子里是他刚刚倒的水。
开水溢出洒在相框上,李光明怕泡坏相框赶紧将它拿开。
相框背后紧挨着下边框的一行字映入眼帘:今天是他出狱的日子。
李光明的眼睛被深深刺痛,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简单的一句话也可以让人瞬间泪崩。
李光明一直守到凌晨2点,确认醉酒的人不再需要人照顾,他才离开。
余笙有个习惯,每天早起都会看看手机。
隔天早晨,余笙打开手机,就传来了有新消息的提示音,她看完后,立马从床上跳下去冲进卫生间。
王昭岩比她起的早,看到她慌慌张张的,问道:“干嘛那么急,时间还早!”
余笙嘴里含着牙刷,含糊不清的说:“接到紧急任务,我要去救场。”
王昭岩一头雾水,但看到她不方便说话,也就没再问。
等余笙终于刷好牙穿好衣服,她拉着王昭岩急匆匆的说:“快走,送我去文化路瀚海公寓。”
在路上,不等王昭岩问,余笙就主动交代了任务。
她说:“凌晨时分,我们组长李光明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让我帮他一个忙,就是隐瞒他昨天送总监回去这件事,让我告诉总监是我送她回去的。”
王昭岩大概明白了,“你为了将戏做足,所以就要一大早出现在总监家门口?”
余笙:“对啊,总监那么聪明的人,我必须要提高警惕,既然是帮人,总不能将事情搞砸了。”
到耿敏禾小区门口,余笙匆匆下车,“你开车慢点,我走了!”
王昭岩看着余笙认真慌张的样子,笑说:“你也慢点儿,小心让你们总监看出破绽!”
余笙:“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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