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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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的八个姑娘都没有男朋友,但是她们经常会在宿舍里讨论哪个系的哪个帅哥怎么怎么样。

余笙除了学习参加活动,对其他的事似乎都不太关心,每次大家讨论帅哥美女的时候,她都是一副听天书的样子,时间久了,她们再讨论的时候就不再问她的意见,甚至老大还说她对男人不感兴趣。

余笙也懒得解释,随她们说吧,她就静静等着打脸日的到来。

刚刚老七说到心上人时,余笙不受控制的想起了王昭岩。

大学没有高中时那么紧张忙碌,但是,两人的联系似乎却越来越少。

余笙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他也从未主动跟她联系过。

可是一到学校安顿好后,余笙就给他去了电话,说是报平安,其实是想告诉他自己宿舍的电话号码。

王昭岩依然没有手机,余笙如果找他只能打工头李国柱的电话,但是,他给余笙打电话这边倒是随时可以接到。

然而,他却从未主动跟她联系过。

余笙突然很想给他打个电话,自上次京都一别,两人就没再见过面。

春节他没有回家。

听猴子说,他留在那边看工地了,因为有工资。

三个人看见余笙突然陷入了沉思,都立马竖起了警戒,难道是刚才说错什么话了。

老三拍拍她的肩膀,有点小小的忐忑:“五儿,我们三个可没有以多欺少的意思呀,管他奶奶的谁赢呢,那都不能影响我们姐妹间的感情的。”

余笙一脸莫名其妙,“说什么呢?你还真将它当回事儿了呀?”

老三一看是自己多想了,心里立马放松下来,“哎呀妈呀,吓死我了,你没事发什么呆呢,还那么严肃的样子。”

余笙拍拍自己的脸,笑问:“我刚才很严肃吗?真是对不起啊,吓到我们的三儿了。”

老三嘀咕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转身回到自己位上。

大家各忙各的事,谁都没注意到,余笙拿起电话卡出了宿舍。

她来到宿舍楼下的电话亭,想给王昭岩打电话。

此刻是夜里八九点钟,余笙拨通那个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电话里传来等待接听的声音。

余笙莫名有点紧张,她在想电话接通后转到王昭岩手里时,她该说些什么。

响了大概三四声后,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喂,找哪个?”

是余笙熟悉的老家的口音。

余笙不知道是怎么考虑的,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又啪的一声将之挂断了。

抽出电话卡,余笙靠在电话亭上,成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姿势,站了很久。

王昭岩不跟自己联系,到底是因为太忙太累,还是因为艰辛的生活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心思,让他连偶尔想起她的时间都没有。

再或者,时间和空间真的能改变许多事情,他们已不再是曾经的他们。

余笙觉得,19岁的年纪不算成熟,但是很多事情已经有了自己的独到见解。

对于王昭岩,她想一探究竟,但又害怕甜蜜的心事被看穿后,梦碎落一地时的万分忧伤。

余笙重新插上电话卡,打给了同样在京都的猴子。

她的大学3

余笙打电话时,李国柱正在跟伙计们商量事情。

工地上几十号人,都是李国柱从老家带出来的乡邻。之前大伙在老家靠种地养家糊口,一年辛苦下来,也挣不了几个钱,日子过得都紧巴巴的。

李国柱是村里最早出来干建筑的,刚开始也是跟着其他的包工头干活,他头脑灵活,后来摸到门道后,就开始自己接活干,也就开始招揽劳动力。

老家的人都是能吃苦的,只要说能挣钱,而且李国柱在十里八村的口碑也好,所以大家都跟着出来干了。

刚开始他们建筑队只有十几个人,现在已经发展到三四十了。

人一旦多起来,林子大了,难免有害群之马,管理就容易出现问题,李国柱虽然处事灵活,但毕竟是没上过学的。

最近几个月,不断有人嚷嚷着漏记工分,工分意味着人民币,都是辛苦钱,谁都很在意。

经人这么一说,大家都开始议论起来,仿佛每个人都被扣工分了似的。

李国柱召集大家一起,苦口婆心的劝说宽慰,说他不可能给大家漏记。

然而有什么鸟用。

那时记工分都是工头用小本子写,没有监督没有公示,大家干活多少天全凭自己的记忆,一天活下来,都累的不轻,而且人总有大脑混沌的时候。

正当大家吵成一锅粥时,王昭岩提出了建议。

他在李国柱那小办公室的墙上制作了一个大表格,专门用来记大家的出勤。

然后十个人一组,每组每天派一个人去核对一下,这样公开展示,大家心里都有数,省的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李国柱当即就拍手称赞,笑说:“王昭岩这个主意好,下个月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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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还感慨了句:“上学就是有用啊!”

余笙电话打过去时,李国柱就正在跟大家说这件事,所以耽误了几秒钟才接电话。

当电话接通又被挂断时,李国柱生气的骂了句:“麻蛋,神经病啊,打电话不说话又挂了。”

其他人都没当回事,但王昭岩心里似乎有感应。

他问了句:“哪里的号?”

李国柱瞅一眼手机,“不知道,区号xxxx。”

王昭岩“哦”一声,没再说话。

但他心里已经十分确定,是余笙打来的。

建筑工地附近基本都没有什么生活配套,散会后,王昭岩跑到三里地外的一个小超市,给余笙回电话。

已经快一年没跟她联系了,他不知道一会儿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也不知道开场白该说什么。

当他气喘吁吁的站在电话边时,他犹豫彷徨起来,心里也有隐隐的忐忑不安。

他是建筑工地上的苦力小工,她是国内知名高校里的美丽学生。

这天堑鸿沟,让王昭岩的大脑一片空白,语言中枢全部瘫痪。

店老板看他站着不动,没好气的说:“小伙子,你到底要不要打电话呀,不打的话,别耽误我做生意。”

王昭岩抱歉的笑笑,“打!”

他拨通了猴子宿舍的电话,他想先跟猴子寒暄几句,理理思路再打给余笙。

猴子接起电话,一听是王昭岩,立马说:“兄弟,你和余笙是不是约好的,我刚挂了她电话爬上床,你可就来了。”

王昭岩:“她给你打电话了?说什么了?”

她的大学4

猴子一向心大,他不善于观察,也不喜欢揣摩别人话里的意思。他说:“也没说什么,就说了说近况,然后瞎聊了一会儿。”

王昭岩沉默片刻:“恩,那她都还好吧?”

“好啊,挺好的。余笙那么漂亮性格又好的女生,别人都会忍不住去照顾亲近她,就像当初我们几个一样。听说,她是他们系的系花呢,追她的男生可不少。”

王昭岩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在桌面上不停地划圈圈,脚下也有意无意的来回磨着地面,他笑说:“那就好。”

那天,王昭岩和猴子聊了很久,两人聊遍身边所有的人和事,就是没再提余笙。

回去的路上,王昭岩心里一片凄凉,像那异乡的夜色一样,寂静孤独。

年轻的时候,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片白月光,它曾促你前行,它曾陪伴你度过很多灰色的日子。

然而那一刻,王昭岩觉得他的世界没了皓月的普照,曾经的流光溢彩像那雨后彩虹般,在绚烂之后消失殆尽。

他可以继续追梦,但梦的尽头等待他的是什么,却不可全知,或许,时光流转,他的世界却再无月圆之日。

很久以后,想起那通电话,猴子懊恼的拍着头说:“我他么说了半天的废话,却唯独忘了告诉王昭岩,余笙问他为什么不和她联系。”

建筑学院和法学院的篮球联谊赛如期举行,球场上的人挥洒汗水的同时,也收货到了许多掌声和仰慕之情。

余笙作为建筑学院的拉拉队队长,自然也是出尽风头。

从篮球赛后,余笙不断的受到来历不明的男生的进攻,但她都没有放在心里,只当是他们一时的兴起罢了,她想着只要不理会,就会慢慢淡下去。

事实是,余笙并不了解男生。

她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能长江后浪轮番上,走了一波,又来一波。

后来实在忍无可忍时,余笙放出消息,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在另一个城市。

这招果然有用,消息一经放出,身边的确少了很多“采花大盗”。

然而,人总有执着的,或者说,付诸真心的。

余笙参加了系学生会,大一时还只是个小跑腿的。

他们系学生会主席是大三的一名学长,姓刘,虽然余笙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出于礼貌和尊重,却从来没叫过,一直称呼他为刘师哥。

这个刘师哥仪表堂堂,家境优越,而且待人接物都有着大一新生没有的成熟感。

最重要的,能当上学生会主席的,情商智商都可了得。

在一众追求余笙的男生中,他是最优秀的,也是最具持久力的。

得知余笙已经有男朋友的消息,他没有表现出焦躁,也没有像大部分人那样放弃。

正面强攻不下的情况下,刘师哥开始了曲线救国。

余笙宿舍八个人关系都很好,余笙尤其跟老大关系最好,说不清为什么。

老大是京都市里的,按说余笙这种从小地方农村来的跟她有隔阂才对,可当余笙知道她是京都人后,无形中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一个人时,余笙有分析过原因,可能是眼缘,也可能是因为她对京都那个城市有着特殊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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