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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裴璟把傅归荑转过来,上下打量着。
傅归荑身上穿的裙子是他亲自选的,鹅黄色的抹胸襦裙,上面的短襦是月白色的天蚕纱,轻薄却不透,可她露出来的那片肌肤却比衣服更白。下身的长裙用一根银线丝绣浅青色细带绑着,她腰肢纤细,落下来的细带几乎要贴到地面上。
窗缝中的清风漏进一丝,裙身和丝带飘了起来,这一身衬得傅归荑翩若惊鸿,灵秀清丽。
唯独不相称的是她高高束起的发冠,裴璟自然而然地抬手拔了玉簪,顿时,傅归荑乌黑浓密的青丝如泼墨般落了下来。
裴璟长臂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到旁边的铜镜前,声音有些哑:“看看,你穿这个很合适。”
傅归荑低下头,眼睛一直盯着脚下。
下颌忽然被两指抬起,她猝不及防地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裴璟站在身后,下巴抵在她的右肩上,与她一同看向镜子里的人。
傅归荑按照他的意思扫了两眼,“你看够了吗?看够我要脱下来了。”
裴璟低笑了声:“我来帮你。”
他的手指又灵活地替她解开细带,长裙刷地一下落了地。
傅归荑后背贴在冰冷的铜镜上,冷得她在夏日也打了个寒战,颈窝却被滚烫的鼻息灼烧着。
铜镜和裴璟宽厚的胸膛将她禁锢在一寸之地,动弹不得。
他的唇贴上她的耳畔,与她耳鬓厮磨的同时不忘下命令:“以后每天我都要看见你穿成这个样子。“
傅归荑压抑住颤音,道:“难道我连穿什么衣服的自由都没有。”
“自由?”裴璟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你有,叫出声或者不叫的自由。”
话音刚落,他用上了几分力道,傅归荑冷不防喊了声短促的急音,她听见裴璟低笑了声。
再往后,她十指死死地扣住掌心,嘴唇咬得几乎破了皮也不肯再发出一点响。
两个人像在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战场从铜镜前到椅子上,再从床榻到浴池,直到最后傅归荑也再没有发出过令人遐想的声音。
裴璟为她清洗干净,把她抱回整理过的榻上,喂她吃下药和酒。
他坐在床前,手抚弄着傅归荑微湿的头发,漆黑如墨的眼眸目光却浮着点点柔软的水光,一点没有方才的凶狠蛮横。
裴璟说道做到,往后十余日,傅归荑要么穿他准备好的女装,要么就只能穿一身中衣缩在被子里。
他还送来了一箱又一箱的珠钗步摇,项链玉镯,阵仗弄得很大,外面都传言太子屋里有了个宠爱的女人,有不怕死的还向院子里的宫婢太监们打听。
他们没有一个人敢透露一点口风,嘴都闭得严严实实。然而他们也没有一个人否认,这更加坐实了传言。
除此之外,还有个最爆炸的消息便是镇南王世子傅归宜得了急病,连夜送回京城求医,不许任何人探视。
不少人纷纷猜测他是被迫生的病,原因是那日的射箭比赛傅世子让太子殿下颜面大失。
有人猜测虽然表面上太子赐予了他丹书铁券,看着恩宠正浓,实际上早就在着手对付他。若是傅世子不知悔改,恃宠而骄,怕是免不了一个暴毙的结局。
近半年来,太子殿下将这些新晋藩王的权利收拢回来不少,傅家的骑兵机关术,池家的金银矿山,还有赵家的商队路线……
总而言之,他们哪怕现在全部联合起来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远远不是太子殿下的对手。
这些消息一出,几家欢喜,几家忧愁。
夜晚,裴璟坐在梳妆台前,将她抱在怀里,手轻轻揉搓着她的耳垂。
因为常年扮做男子,她的耳朵并没有耳洞。
忽然,裴璟的拇指和食指指尖掐在她耳垂中央,微微刺疼。
傅归荑透过镜子,看见他若有所思的黑瞳,像深不见底的寒潭。
“罢了,”他松开手,低声道:“怕你疼,还是算了。”
傅归荑知道他在说什么,心里松了口气。
今天他进来的时候,后面跟着的赵清手里托着一个盘子,上面放了一根针、一根细线和一罐冰。
苍云九州的女人便是用这样的方法在耳朵上穿洞的,先用冰敷在耳朵上,冻麻冻僵,再用烧红的绣花针穿过皮肉。除此之外,还要用浸透猪油的线穿入耳孔,直到伤口愈合后才能拆出来。
有的伤口愈合不好,直接烂了耳朵,痛不欲生。
当年傅归荑就觉得这种方法异常残忍,她庆幸自己不需要打耳洞。
今天看见裴璟拿着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心里一紧,却又知道他做出的决定没人能更改。
几日后,傅归荑收到不需要打耳洞也能佩戴的耳环,顶端做了一个精巧的小夹子,可以将耳饰固定在耳垂上。
傅归荑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伸手去扯耳朵上吊着的珍珠流苏耳环。
“别用蛮力扯。”裴璟擒住
', ' ')('她的手腕放到腿上,亲自替她取下东西,看着耳朵上红红的一片,生气地将东西扔到一旁,撞出好大一声。
傅归荑面容冷淡,“折腾了这么多天,你到底想干什么,就为了教我做一个女人?”
裴璟的脸色有些不好,抬手轻抚她被夹得发红的耳垂,“你可以这么理解。”
傅归荑讽刺一笑:“你是觉得我对自己的性别有认知错误?还是觉得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你自己是个男人,怎么教我做个女人?除非太子殿下愿意舍弃男人的身份……”
最后这句话堪称大逆不道。
裴璟并没有被她激怒,“我只想让你知道,若是傅归宜在世,他希望看到的不是那个强撑着做镇南王世子的妹妹,而是被捧在手心呵护的镇南王嫡小姐。”
那三个字宛如傅归荑的禁区,她登时双眸微赤:“你不是他,你凭什么能决定他的想法,难道现在连一个死人的想法你都要左右?”
裴璟收了手,改为握住她的双手放在掌心,细细摩挲着。
“傅归荑,因为我和他都希望你能自在地活在世上,而不是被身份裹挟。”
傅归荑本能地想要抽回来,却被裴璟卡死。
“你这样记挂他,他从前一定待你如珠如宝,不舍得让你受一分委屈,更不希望你背负他的责任。”
“荑,草木初生的嫩芽,他愿你如同你的名字那样,永远鲜嫩,永不枯萎。”
傅归荑眼睛里染了一层模糊的薄雾,她想起了哥哥曾对她说过的话。
傅归宜:“阿荑,哥哥会一直保护你,你不需要在意别人的话,你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更不是累赘。你只要每天开开心心的,千万别有任何心里负担,我定会为你寻来这世上能治好你的药。”
“你又怎知,我做世子不快乐?”傅归荑别过脸,不想让裴璟看见眼里的脆弱。
他轻笑道:“如果你觉得快乐,就不会总想着找到他后将身份还给他。”
他说完后傅归荑长久地沉默了,半晌她低声道:“可这世上,又有谁能永远快乐。我有我的责任……”
话未说完,裴璟侧头堵住了她的嘴。
“不需要,傅归荑。这不是你该承担的责任,交给我,我会帮你解决这些的,你只需要做回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他不在了,但我来了。”
裴璟的声音低哑,带着点诱惑,他甚至刻意规避了那三个刺激傅归荑神经的字眼。
炙热的气息在两人间流转,裴璟的吻不若往常那般凌厉霸道,他十分耐心地去探索着傅归荑的唇瓣,一点一点进入她的内心。
力道极尽温柔,与他本人平日的行事作风大相径庭。
慢慢地,傅归荑好像被他打动,牙关在无意识的时候开了条细缝。
裴璟按捺住心中的惊喜,但他没有立刻不管不顾地冲进去,而是愈发温柔地对待她,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
终于,他的诚意打动了冷硬的牙关,缺口越开越大,到最后几乎是大开城门。
裴璟见时机成熟,当机立断伸了进去。
下一瞬,他痛得呼吸都停滞了半晌。
裴璟捂住唇怒目而视。
傅归荑伸出舌尖舔了舔残留在唇瓣上的鲜血,冷笑道:“不需要。”
作者有话说:
裴璟:哎,每天007加班都没地方投诉。
22w字了,你终于找到赛道在哪里了。
裴璟:不慌,反正我不会让其他人进入这个赛道。
注:
养济院:古代收养鳏寡孤独的穷人和乞丐的场所。
慈幼局:收养弃婴的机构。
现实中遇到裴璟这种人真的马上报警逃之夭夭,但是小说请大家尊重个人xp,强取豪夺这个梗本身就是带着逼迫的性质,而非纯粹的甜文元素。
严正声明:女主和哥哥两个人之间只有亲情线,我写得非常明白,有违道德人伦的感情是涉及底线的问题,不能模糊和打擦边球。如果我在文中交代得不够清楚,我在这里正式说一下。
第51章 游园 你是我的,我怎么舍得让他们认出你
当晚裴璟抿紧唇角, 脸色阴沉,他一言不发地可劲折腾傅归荑。
动作急切得似乎在发泄什么,他恼恨傅归荑的软硬不吃, 又恼恨自己的自取其辱。
更恼恨的是,就算她如此不识抬举, 以下犯上, 做下一桩又一桩不可饶恕的大罪, 他也仍然舍不得放开她。
强权压迫她,她不怕。
怀柔怜惜她, 她不要。
裴璟忽然惊觉,以往他的那些诸多手段,无论是面对敌人还是面对下属在她身上都丝毫不起作用。
她的心比她这个人看上去更冷, 更硬。
他垂下眸,傅归荑眼尾殷红, 双眸浮光点点, 宛如装进了夏日星空,面颊染成胭脂色, 妩媚动人。
偏偏她死死咬住唇
', ' ')('口, 拼命地阻止喉间呼之欲出的低吟, 娇柔又倔强的样子让他又爱又恨。
裴璟探手想要救出被她折磨得发肿的唇,不料刚伸进去半个指尖,傅归荑立刻张口就咬。
他着了一次道,哪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第二次。当机立断退出来, 改为擒住她的两颊,略微抬起。
手上控制着力道, 刚好够迫使她松开唇瓣。
裴璟忍住舌尖的疼痛, 咬牙切齿道:“你是咬人咬上瘾了。”
傅归荑嗔目怒视, 胸口剧烈地上下波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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