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便相一个,”车毅迟催促道,“娶回去这事就算消停了。”
赵春树瞪他,颇硬气道:“老子偏不,老子一定要找个喜欢的。”
众人皆笑。
眼角瞥见一名侍女捧着漆盒候在庭院角落,裴月臣遂朝祁楚枫道:“今夜我还有事,得出去一趟,就不吃了。账册晚间回来便看。”
祁楚枫也看见了那名侍女,目光黯了黯:“账册的事不着急,明日后日再看都使得。”
裴月臣笑了笑,拱手朝其他人作别,然后行到侍女面前,取过漆盒,孤身朝外行去。
看着他的背影,车毅迟叹道:“一年一年过得好快,又到十月二十九了,他倒是每年都记着。”
赵暮云不解问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是军师义兄的忌日。”赵春树道,“每年这时候,军师都到沧易河边,向东南面拜祭他的义兄。”
“他的义兄是?”
“邓文丰。”回答的人是祁楚枫,声音略低,“十一年前的今天,死在了古鸦城。”
赵暮云愣住,古鸦城那一战,他也曾听说过,东魉人凶猛异常,衡军惨胜,双方皆死伤无数。赵春树挨近他,压低声音道:“听说邓文丰死状甚惨,当年军师原已和邓文丰的妹妹定了亲。这一战之后,邓家不愿再与行伍之人结亲,遂解了婚约。军师心里一直忘不了她,故而直到今日,也从不谈婚事。”
“想不到军师也是个痴情人。”赵暮云叹道。
祁楚枫望着裴月臣背影消失的方向发了一会儿怔,然后一言不发,抬脚就朝廊下行去。阿勒和腾腾一前一后,紧跟上她。
“将军,那个……还吃不吃饭?”赵春树喊过去。
祁楚枫脚步未停,只有声音传过来:“各回各家,都自个吃去。”
赵春树无奈,亲热揽了车毅迟的脖子:“老车,上你那里喝点儿去?”
听到“喝点”二字,车毅迟便欢喜:“行啊!走着。”
“哥!”赵暮云皱眉。
”老子反正不回去,不能回去。”赵春树甩开大长腿,拖着车毅迟忙不迭地走了。
赵暮云拿自家哥哥是一点法子也没有,叹了口气,只得自己回家去,还得费神想套说辞替他开脱。
◎最新评论:
【每个人都好可爱啊,赵暮云总让我想到赵云】
【
【渭北春天树,江东日暮云,好耶!】
【渭北春天树,江东日暮云。兄弟俩的名字不错啊】
【核桃这个细节有点甜 我磕到了!】
【狮子大的文很多细节特别甜特别有趣,像小面人,女主一路问,每个人回答的细节特别符合人物性格,对话亲切生动,剥核桃等每一个细节都让人细品之后感到很甜很温暖,穷山僻壤的边境,大雪纷飞的季节,军营将士的组合本来都是让人感觉很无味很沉闷的,但是狮子大总能写得让人如沐春风心思荡漾。】
【开追 打分!】
【啊……祈妹先喜欢上的吗还是说就单纯觉得兄弟以前遭遇不好】
【还不错】
【腾腾!这名字也太可爱了趴哈哈哈哈】
【啊啊,这老夫老妻剥核桃看得我老脸一红(/?\*)】
【祁妹:我老公的面人一定要给全世界的人看(自豪)】
【男主是军师吗】
【写的好棒ヾ ^_^?,大大加油!撒花??】
【有故事!】
-完-
第5章 (中)
◎等裴月臣从河边祭奠回到祁府时,天色已甚晚。寒风一阵紧过一阵,雪粒子打在屋瓦上、石阶上,沙沙作响
等裴月臣从河边祭奠回到祁府时,天色已甚晚。寒风一阵紧过一阵,雪粒子打在屋瓦上、石阶上,沙沙作响。
祁府是祁老将军在世时就置下的宅子,边塞苦寒,风雪又密,经年下来,已颇为老旧,有的屋舍还时不时漏个雨。祁楚枫除了领兵雷厉风行,其余诸事皆颇为懒散,漏雨才差人补一补,瓦破才差人换一换,也从来没想过要再给自己新置一栋宅子。
裴月臣行至自己西院中,看见府中管事崔大勇正冒雪指挥着数名家仆将荷花缸中的水舀出来,然后要把硕大的荷花缸往外搬。
“这是做什么?”裴月臣奇道。
崔大勇回道:“将军吩咐的,说这荷花娇贵,根茎不经冻,万一冻坏了,明年可就开不了花。让我们赶紧把荷花缸抬到地窖里头存放,明年才能接着赏花。”
裴月臣道:“明日再搬就是,大晚上的急什么。”
“军师,您也知晓将军是个急脾气,再说,这天开始下雪了,我也担心冻坏它们。这几年种的荷花都没过冬,我还真不信这个邪,偏要试试。”崔大勇笑道,“我知晓军师您喜静,这事儿难免嘈杂些,您且稍忍忍,很快就好了。”
“不妨事,你们小心些,别伤着自己。”裴月臣交代道,方才步入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