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消化、什么地球引力。但不懂没关系,他相信小涟姑娘准没错!“小涟姑娘,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让玉护卫直起腿是吗?但玉护卫他有腿伤啊!”
涟漪道,“不用直腿,只要上身的床有一定坡度便可。我这就画一张图纸交给工匠,让其做一个稍稍带坡度的木板,将模板放在玉护卫床的上部,这问题便解决了。”
周立不知此事的重要性,但却感激小涟的细心,“好,我这就去安排工匠。”周立突然感觉到小涟姑娘也是对主子也是上心的,明明心心相印的两个人,最终却是这样的结果,真是……造化弄人。
周立叹着气,去找工匠,他这几日叹的气,怕是将半辈子的数量都已用了光。
模板做好,按照苏涟漪的交代,工匠和侍卫们将木板放在玉容的上半身的床下,在其上铺了被褥。
玉容缓缓躺了下来。
“主子,觉得如何?”周立问。
玉容点了点头,“确实舒服多了,这点子是谁想的?”
周立见主子舒服了,他也是十分高兴,“是小涟姑娘。”说完名字,周立有些后悔了,这不是在主子伤口上撒盐吗?
果然,只见玉容的面色忽的一变,本来带了一些笑意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你出去把。”
周立发现自己失言,很是自责,“是,那属下出去了,属下就在门外,主子若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便好。”
玉容闭眼,不再理他。
周立再一次暗暗叹气,而后悄悄退出了房门。
房内一片死寂,玉容的呼吸轻柔绵长,面色安详平静,无人可窥其内心,无人能猜到他此时到底在想什么。
------题外话------
今天一定要求个表扬,不是因为今天更的稍稍多了些,而是今日是16日。
丫头因身体不适,断更了很久,而正式回归,便是上个月的16日,到今天,正好一个月!这一个月,虽然更的多少不定,但却无一天断更,连自己都大为感动!
好吧,不自吹自擂了,其实要表扬的是读者才是,谢谢你们对丫头的不离不弃,谢谢你们陪丫头度过这艰难的一个月,谢谢!
谢谢你们的支持,贫嘴丫头永远爱你们。
☆、270,徐知府的隐情
东坞城内。
徐知府又在府衙里混了一天,躺在大堂上要么看书、要么品茶、要么直接打了瞌睡,反正不肯干正事,其实也没什么正事可干。
城内百姓稍有钱财权势的,要么逃往国外,要么偷摸去了京城,其他人也被各种邪教一网打尽,成为教徒,哪还有人跑衙门来报案?再者说,百姓们早对鸾国朝廷失望,就如同他徐文成一般。
“哎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徐文成摸了桌上的冷茶水,喝了一口漱漱嘴,掏出巾子擦了擦刚刚睡觉流出的口水外加刚刚不小心淌出来的冷茶,哪有两袖清风的官员摸样?分明是混吃等死的糟老头。
“大人,时辰到了。”师爷在一旁,对徐知府的行为早已麻木习惯。
“恩,又过了一天,啷哩个啷。”一边哼着小曲,出了府衙大门,上了官轿便回了家去。
几名轿夫也是跟随徐文成多年,但东坞城不景气,老爷们没钱雇轿夫或把钱存着不肯雇轿夫,很多人都失了业,断了收入。好在,徐知府年纪大了,身体虽算是硬朗,但不能长时间走路,他们四个才保住了饭碗。
路途不算太远,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徐知府家。虽是堂堂知府宅邸,但也是多年未被修缮,那大大朱门已斑驳,地上的石阶一角,也少了两块。
徐知府刚下轿,府内管家便出了来。“老爷您回来了,有客人到,是元帅府的徐姨娘。”
徐文成听见嫁给老友的侄孙女回来了,很是高兴,稀稀两两的雪白胡须吹得老高。“好,我们快进去。”
但瞬间,徐知府的脚步又满了下来,因想到上一次见面的情景,瞬间提起了警惕,“那个丫鬟来了吗?就是怡儿身边,名叫小涟的丫鬟。”
“没来。”管家答。
徐文成这才乐呵呵的抚了抚胡须,那丫鬟没来就行。说来也怪,那名为小涟的丫鬟虽未多语,但却给他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尤其是那双犀利的眸子,盯得他肝颤。
“就姨娘自己来的?”徐文成加快了脚步,入了大门。
“不,还有一个,”管家跟着徐文成道,“有一个生脸小哥,挺精神的,但不知为啥,小人看那年轻人就是觉得眼熟。”
“生脸还眼熟?”徐文成笑道,“你今年才四十几,怎么就老糊涂了?”
两人正说着,已过了门口,到了会客厅堂,甄氏已在堂内陪着徐姨娘聊着天。
徐姨娘一抬眼,看见徐知府,立刻笑着迎了过来,“五舅爷,最近几日身体可好?”为其恭敬福礼。
徐文成见苏涟漪没来,也就没怎么装病,最多为比刚刚“虚弱”了一些,“好,这几日五舅爷身子好了很多。”
徐姨娘伸手一指云飞峋,“五舅爷,这位,您可能猜出是谁?”
徐文成笑呵呵的顺着徐姨娘的手指望去,当见到那名身材修长健硕的青年男子时,笑容一下子卡在脸上,雪白的胡须颤抖,伸手隔空指着云飞峋半天,硬是说不出话来。
徐姨娘并不担心五舅爷的身体,因涟漪曾经与她说过,五舅爷身子十分硬朗,一点病都没有。而此时这般,完全是因为震惊,而为何震惊,则是因为,云飞峋的摸样与云元帅年轻时简直一摸一样。
至于徐府管家为何见云飞峋那般眼熟,也正是因云飞峋与运元帅神似,只不过管家见到云元帅时,其已蓄了胡须,无法观其全貌。
在徐文成震惊之时,徐姨娘快步到甄氏身旁,低声叮嘱其清场,因即将发生之事,万万不能被人听到。
甄氏也是见多识广的妇人,她甚至比徐文成还早一步从震惊中清醒,立刻吩咐管家清人。
没一会,整个大堂便只有四人——徐文成、甄氏、徐姨娘和云飞峋。
“你……你是……”徐文成声音极度颤抖,但这一次却不是装的。
飞峋撩袍半跪在地上,徐知府与他父云忠孝是至交,而他也是对徐知府很是理解、崇拜,在心中,已将徐知府当做了半个父亲。“云飞峋见过徐世伯。”
其实这是云飞峋第一次亲眼见到徐文成,当是云家入京,他才不到两岁,根本毫无记忆,而他对徐文成的了解,也都是听云家人描述。云家与徐家为世交,而徐文成和云忠孝也是极为交好,正是因此,徐文成才将自己的侄孙女嫁给云忠孝,也正是现在的徐姨娘。
徐文成终于将那一口气喘匀,放下伪装和防御,笑得欣慰又无奈。“原来是飞峋,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最后一次见面,飞峋还是被抱在怀里。“孩子快起来把,快和老夫说说,你父亲怎么样了。”说着,亲手将云飞峋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