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2 / 2)

她被憋得难过,用眼苦苦哀求他。

云飞峋只觉得面前那永远清淡如冰的女子被他揉成一团春水,平日里那双睿智明眸此时无限迷离,眼圈微红,潋滟十分,更是惹人怜惜。

那双散着温热馨香的唇微启,他就顺着自己本能,探舌入内,陶醉与其甜美。

苏涟漪挣扎了半天,其结果非但没挣扎成功,反倒是越加沦陷,无奈,干脆便放弃了挣扎。

她被他吻得浑身虚软,两只胳膊撑在他宽厚的肩上,只能无奈承受。

不知道捻转多久,久到她觉得站不住了,他才肯放开她。看了她红肿的娇嫩唇瓣,和面颊旁微微的印子,有些内疚,“我的胡须……是不是扎疼你了。”

涟漪想推开他,但确实是站不稳,又羞又气,偏过头去,干脆不去看他。“你还知道?”她的声音也不像平日里的清脆利落,有一些嘶哑,却平添了风情。

吻过之后,他还不肯放过她,还如同孩童抱着自己心爱的娃娃一般,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一会我就刮掉。”

涟漪将头伏在他胸前,不去看他,红彤彤得面庞很是诱人,肿得如同果冻般得娇唇勾起,是满足的笑,“好好的,怎么蓄了须?”

飞峋干脆在主帅台子上席地而坐,让她半卧在自己的膝上,双眼如同黏在她身上一般,不舍得移开半分。“我们那里有一句谚语不知涟漪听说过吗——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话虽粗俗了些,但道理确实真切,很多人见我年纪轻,便对我的判断和决断有一些质疑,所以,我便蓄须,最起码让自己看着成熟一些。”

涟漪微微皱眉,伸手抚上他的胡须,“确实成熟了很多。”

“喜欢吗?”他淡笑,虽然面容改变,但那一双宠溺温柔的双眼却未变。

涟漪微微偏过头,“偶尔看看还好,但常年蓄须定然不行。”

飞峋突然坏坏一笑,“是不是不方便亲热?”

涟漪一愣,面色更红,伸手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胸前,却只觉得那坚硬的胸膛如同铁块一般,“你和那些人学坏了。”和刚刚鼓励他们同房的那些人。

飞峋很是无辜,“不是和他们学的,我也不傻,有些东西该知道的还是知道。我长大的军营是属于驻扎营,设有军妓营,价格低廉……”刚说到这,就看到苏涟漪的脸色不好,他有些慌张。“涟漪别误会,我云飞峋发誓,一次都没去过,很是洁身自好!”因为他身份的特殊,那些军妓有时甚至半夜摸到他的营帐主动献身。

后面这些话,他更不敢说了,若是说了,涟漪非生气了不可。

“真的?”涟漪眯着眼。

“真的,我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云飞峋面色严峻,如临大敌一般。

涟漪一挑眉,“你身边人都去过?”

飞峋犹豫了下,还是老实点头,“恩,就我所知,他们都去过。”

“你为什么不去?”涟漪追问。

飞峋浑身僵硬了下,而后苦笑,回想起从前,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阴影,“想听实话吗?”

“恩。”洗耳恭听。

飞峋长叹一口气,将她向上拉了一下,还是如同孩童抱着玩偶一般,将她放在怀中,找个最舒适的姿势抱着,双眼看向桌上微微晃动的灯烛,思绪回到了从前度过的时光。

“我从前的面容,涟漪你是见过的。我虽生在将门,但家境如此,理应在京城长大,但我的脸,却屡屡被嘲弄,我从小便知自己长得异于常人。后来在七岁时候便送到了军营。

军营中无女子,都是一些汉子,他们不在意我的容貌,于是,我也算是有了一个不错的童年回忆。我知道自己的容貌如何,官家讲究门当户对,而与我们云家地位相同的官宦家庭女子是不会青睐于我的……可以说,能看上我的人,不是因为我云飞峋为人如何,而是看上了云家罢了。

那些军妓也是如此……呵呵,他们以为我是没人要的,于是半夜便潜入我的营帐,企图勾引我,借着我的家势,摆脱奴籍。但她们却忘了,我也是个人,有自己思想和喜好的人,呵呵……”后面的话,飞峋说不出,有种撕开自己伤疤的感觉。

涟漪鲜少听见云飞峋这么长篇大论的谈自己的从前,两人之前相处,大半也都是她在说,他在听。

他从前的面容,确实有些……骇人。肉体上的病症容易治愈,永难治愈的是心灵上的创伤。

涟漪微笑着,伸手去碰他高挺的鼻梁,“那些瞎了眼的女人,我的飞峋是这世间最俊美的男子。”

飞峋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用唇轻轻碰了一碰,垂下了眼。那些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他说不出,只想用自己的行动表达他对她的爱。

不想再沉浸在这种话题里,涟漪眨了眨眼,脸上泛起了狡黠的笑,“你不会因为这个阴影,以后对女子排斥吧?我会不会受望门寡?”

云飞峋哭笑不得,皱了浓眉,低下头,轻吻了她小巧的鼻尖,“你要不要试试?你的药酒不是有试用品吗?我也让你先试试,不要银子。”

涟漪没想到这厮说变脸就变脸,刚刚还一幅苦大深仇,现在就变身狡猾的情圣一般,“才不要试呢,吃亏的是我。”说着,挣扎着从他腿上爬了起来。

因为刚刚两人聊天许久,被吻得发软的身子也逐渐恢复过来,站起身来,整理了自己的衣襟。

可怜的云飞峋,本来亲吻的时候蠢蠢欲动,后来最心爱的女子在自己揉弄那么久,男人该有的反应也都有,切十分强烈,现在站起,有些尴尬。

好在苏涟漪去了营帐门口,去取那披风,飞峋也灵机一动,快速跑去拿了自己的黑色披风穿上,将自己身前遮挡得严严实实,也把那尴尬挡了去。

“出外走走吗?”他问。

涟漪将白色的披风系好,“肚子有些饿。”

飞峋才想起,刚刚在晚膳席上,两人都没怎么吃东西,“去伙头营头偷东西吃?”

涟漪噗嗤一笑,“好啊。”

两人便这样笑着出了营地,去了伙头营。

伙头营,是军营中专管烧火做饭的队伍,这个时辰,大家也都休息了,厨房乌黑一片。

涟漪皱了皱眉,“我们这样会不会打扰了正在休息的人,要不然……还是算了,稍微忍几个时辰便到天明了。”

云飞峋想了一下,“涟漪想吃野味吗?从前我们在仙水山经常打的那种野兔。”

涟漪一愣,看向那空旷的平原,“这里有野兔?再说,这么黑,又如何看到?”

飞峋神秘一笑,“没关系,随我来。”说着,又叫上了平日贴身的兵士,一行四人,出了兵营,向空旷之地而去。

涟漪有些害怕,不自觉轻轻伸手揽住他的手臂,只觉得这苍穹大地,自己是何等渺小微弱。

飞峋低头垂目,微笑着,眼中宠溺更深。一撩披风,将她整个人纳入怀中,“别怕,这里离我们营地不远,很安全。虽看似空旷无人,其实四处埋藏着我们的斥候。再者说,我还有一位专门夜间保护我的贴身侍卫,他在暗处保护,夜可视物,只要有危险,他便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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