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仁们,我们的前辈能冒着挺杖的酷刑,用自己的坚持让皇上改变心意,我们又有什么好怕的,榜样在前,我们岂有退缩的道理!”
“为大明而献身!”
“为坚持真理受挺杖,何惜吾躯!”
张溥的鼓动很快让这些下层官吏热血澎湃。
张溥让夏允彝开始联络愿意在万言书签名的官员。
夏允彝咬破了手指,带头在万言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引起了诸多官员的效仿!
彭宾是老实人,觉得这样做有点不妥,于是找到了徐光启,
“大人,张溥、夏允彝他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妥啊?”
徐光启正郁闷着呢,燕军这事和自己脱不了干系,本就是自己上书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消耗阉人,减少宫里财政负担,偏偏这个理由又不能说出口。
如今事情不知道被哪个缺德鬼捅了出来,而且闹的越发不可收拾,这可怎么办!
“堵宫门这事情绝不可行,你先去替我稳住他们,我这就去找韩首辅,让他出面协调此事!”
徐光启想了半天,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顾不得吃午饭,徐光启急急忙忙敢去韩府。
“韩老弟,外面都闹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坐在家里喝茶养神?”徐光启刚进来,就看见韩爌正坐着喝茶。
“来,坐,徐老哥!”韩爌比徐光启小四岁,两人一直是好友,
“你啊,急什么!年轻人爱冲动,也不见得就是坏事情。等他们经历过挫折了,也就成熟了,这也正是‘玉不琢不成器’的道理!”韩爌说的是实话。
“可是此事如果任由着他们去做,万一伤了读书人的根本就不妙了!老弟你也知道‘三大案’的,最终受损的不还是我们读书人,挺杖打断的可不仅是读书人的腿,还有读书人的气节啊!我认为此事绝不可以闹大,还请老弟以及阁臣能够出面,制止年轻人们的冲动!”徐光启是心疼读书人,朝廷培养点政治有骨气的读书人又何谈容易!
韩爌喝了口茶,沉吟了下,说到:“徐老哥你先别着急,其实我的意见和官员们一样,阉人绝不可掌权!如果外面传言是真的,那么皇上必须在燕军这事情上给群臣一个交代!”
“韩老弟,你也这样想?”徐光启有点愕然。
“是啊,昨日之事犹在眼前!当年魏阉掌权,倒行逆施,胡作非为,一言不合轻者罢官,重者丧命,天下谁敢不从!建生祠,歌功颂德,写文章拍马溜须,此等辱没斯文,丧尽良知之事绝不可重演!如果老夫年轻二十岁,也必然叩阕逼宫!”
徐光启听韩爌说完,苦笑了半天,最后没办法,只好把当初成立燕军的出发点以及经过,跟韩爌全部说了一遍。
“徐老哥,你,糊涂啊,哎!”韩康拍了下桌子,长叹一声,
“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最终就怕好心办了错事!”
“为何?”徐光启反问到。
“阉人从军,一旦有军功又如何?”韩爌见徐光启有些不明白,于是详细解释。
“有了军功就嘉奖呗!”
“说的好,嘉奖无非是升官发财!升官发财了,就有了话语权,就会干涉到朝政,更何况还有司礼监,只要他们狼狈为奸,岂不又是一个魏忠贤!甚至是数个魏忠贤!此举大大不妥,大大滴不妥啊!”韩爌一个劲的摇头。
“有这么严重?”徐光启仍然觉得韩爌有点过于大惊小怪了。
韩爌点点头,“燕军必须裁撤,老夫就算这首辅不做,也不能纵容皇上,这纯粹是胡闹,瞎折腾!”
徐光启顿时无语。
本来自己是想找帮手的,结果倒成了给别人拉赞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