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老爷!”
辽东宁远城。
“抚台大人,形势已经万分紧迫,若再不采取措施,悔之晚矣!”推官苏涵淳着急的说道。
“是啊,抚台大人,这几天军营中士卒四处串联,散发传单,妄图聚众闹饷,意图已经非常明显!我们只有狠下心来,砍了带头的脑袋,杀鸡骇猴,才能保证大营安定!倘若不然,三军一哄而散,奴贼趁虚而入,后果将不堪设想!还请抚台大人速速决断,勿要妇人之仁!”通判张世荣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恳请。
总兵朱梅从衣袖中拿出几张帖子,摆在毕自肃面前的桌子上。
“这就是今日军中流传的匿名帖吧?”毕自肃拿起帖子,“诸位,说实话我每日心如火焚!京城那边已经连上八道奏章,每次都是石沉大海。更可恶户部侍郎王家祯任意挪用我辽饷,三番五次拖延我饷银。我这就再去请饷,如果再不成,老夫就一头碰死在这里,也算是给三军将士赔罪!至于军务,你等多多留心。”毕自肃说完,起身走向后堂。
“抚台大人慢走!”推官苏涵淳叫住了毕自肃。
“抚台大人,现在形势已万分火急,一封奏章到达京师需要数天时间,即使能请来军饷,算算饷银出库、转运,到达宁远,最快也需要半月,只恐远水解不了近渴,还请抚台大人另谋良策为上!”
“就是,抚台大人!不如我们先行拆借垫付部分军资,平息众怒,然后以后到饷银弥补。”通判张世荣建议到。
“你俩糊涂!一来府库里早已空空如也;二来何处有银子垫付?三则此举违反军令,万一有后果,何人可承担?”毕自肃摇摇头,“你等好意,我已心领,此事最好还是等京里有了消息再说!至于士卒愤怒,还需要我等尽心安抚平息,辛苦诸位了!”
“大人,只怕悔之晚矣!”推官苏涵淳哭着跪在地上。
总兵朱梅急的直搓手。
“禀将军,广武营那边来人,想要进入军营串联,被士卒拦住,请将军示下。”一名亲兵跑了进来。
“狗日的,竟然引火到劳资地盘了,给我一顿鞭子抽出去!”祖大乐把手里的酒杯‘砰’地扔到桌子上,火冒三丈地说道。
“将军,为何你们不想参与闹饷?”中军吴国琦端着酒杯,似笑非笑的问道。
“国琦,咱俩老交情了,自古以来闹饷有几个有好下场的,除了砍头还是砍头!劳资不傻,不上这个当。反正该有的军饷一分也少不了我们的,如果没有,再闹也是白折腾。”祖大乐用手抓了块肉,扔到嘴里,嚼的嘎吱嘎吱响。
“还是将军聪明!”吴国琦帮祖大乐酒杯扶正,再次倒了一杯。
“倒是你,怎么不提前去跟提督大人通个气的?”祖大乐喝了口酒,问道。
“别提了,咱们的毕大巡抚,跟我们这些粗鲁汉子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平时动不动就之乎者也的训我一顿,我还是知趣点,躲远一点吧!嘿嘿!”
“你小子,蔫坏!”祖大乐和吴国琦再次碰了下杯子。
翠红楼。
徐铮和翠儿面对面坐着。
“翠儿姑娘,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否真心愿意跟杨无病福祸相依,共渡一生?”徐铮眼神平视,盯着翠儿的眼睛。
翠儿的脸庞冉冉升起两朵红云,“公子的眼神怪吓人的!”
“我是真心的,只要杨郎不负我,我终生无悔!哪怕就是跟着他讨饭,我绝无怨言!”
徐铮稍微懂点心理学,知道一个人如果撒谎,那么心跳和眼神都容易露出破绽。
竟然是如此刚烈的女子!
杨无病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