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南心思百转,警惕地盯她一眼,见她面色惨白,可怜的厉害,也不再提这个话题。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霍红銮已经平静了些,把自己缩成一团,给他报了个地址。
白洛南停下车的时候,才发现身边的女人已经睡着了,看着那张安静的睡颜,心却痛的要命。
这便是当年用尽一切爱上的女人吗?她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明明是晋城人,为何要来江城?这么些年来,她一个女人,无父无母,是怎么熬过来的?
想着想着,又不由自主地怜惜起她来。
白洛南幽幽叹息一声,下了车,从副驾把她抱了下来,又在她的口袋里翻出钥匙。
就在他准备打开门的时候,怀里的女人醒了,身形踉跄了一下,醉醺醺地指着他。
“你是谁?为何在这里?”
白洛南之前便闻到淡淡的酒气,此时与她面对面,而且是躺在自己怀里,闻的越发清晰了,没错,她喝酒了,之前竟然没发现。
与一个醉鬼有什么好说的,白洛南二话不说,打开门,把她推了进去,反手关上门。
先是站在门前观察了一下屋内设计,然后把霍红銮打横抱起,朝浴室走去。
在浴缸里放了些水,又把她整个丢进去,甚至连身上的裙子都没有脱,只给她留了一句话,便出去了。
“自己洗。”
霍红銮感觉身体一凉,被喷头里的凉水一激,清醒了片刻,她迅速低头,看了一眼身前,缓缓脱去红裙,整个人钻进了浴缸里。
白洛南把她丢进去后,就有些后悔,让一个醉鬼自己洗澡,着实有些强人所难。
又想着里面似乎也没有睡衣,一会儿她洗完澡怎么办?
这般想着,他走到衣帽间,又给她取了件金丝睡衣,可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丝毫动静。
白洛南心头一跳,抬脚踹开了门,一眼就看到了浸透在浴缸里的人,吓得心跳加速,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去,一把揪住她的后脖子,把人拎了起来!
霍红銮被人从浴缸里拎出来,下意识地捂住了领口,又把衣服往上拽了拽,即便这般,白洛南还是看清了一切!
“这到底怎么回事?”
霍红銮摆脱他的手,惊惶失措地转过身,身体往后爬了爬,靠在浴缸壁上,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自卑与慌乱,怎么捂也捂不住,越是心急,越是出乱。
虽然她极力想要隐瞒,但还是来不及了,在白洛南把她从水里拎出来的一瞬间,他已看得清清楚楚。
霍红銮雪白的胸前枝蔓盘绕,碧绿的枝叶好似从肉里长出来的一般,构成了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景象!
这是什么?刺青吗?就算是刺青,也很少有人在身前刺吧,多数都是背后。
霍红銮慌乱地看着他,又把湿透的红裙往上拽了拽,却于事无补,她低垂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
“我爸爸妈妈死后,我颓唐了一阵子,作天作地,就是那时候弄了这个刺青。”
真的只是普通刺青?为何看着感觉好怪异?好像长在肉里一般。
心里这般想着,白洛南却没有当面拆穿她的谎言,目光一暗,转身欲走。
“不好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了,这就离开。”
话音落,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想要离开,衣角却突然被抓住了!
白洛南低头看向那只玉白的小手,又顺着一截藕臂,看向霍红銮,眉头紧蹙,金丝眼镜闪着冷光。
“请把你的手拿开,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你是有男朋友的女人,这样做,着实不妥,而且我没有吃回头草的习惯,更没有撬别人墙角的恶习。”
霍红銮听他如此说,眼泪好似倾盆雨,模糊了视线,她倔强地一遍遍擦掉,那样专注、那样不舍地看着他,慢慢地摇头。
“洛南,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白洛南稍用力,挣脱她的手,毫不犹豫地往后退了一步,打断了她的话。
“之前便说了,我不需要解释,你想做什么事,那是你的自由,我绝不会干涉,既然已成事实,以后我们也没必要纠缠,就当是有缘无分吧。”
话音落,推开浴室的门,大步流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