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斐心中一震,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蹦到了顾惊寒身上。
顾惊寒忙伸手托住他的腰,背靠到树干上,任由容少爷把他压下来,亲了他满嘴的清新山泉味。
“早安吻,宝贝儿。”
容斐扬眉,笑着把顾惊寒唇上的水色舔干净,眨了眨眼,然后翻身下来,坐到顾惊寒身边,仰头看了眼花树,“你刚才在干什么?跟树……说话?”
原本神色自然的顾惊寒眸色蓦然一沉,语气却不变地反问:“怎么会这么想?”
容斐一皱眉,“刚才一刮风,我好像听见声音了。也有可能是风声……最近这几个月跟你在一块呆的,我好像越来越疑神疑鬼了。”
“我问了白繁一些事。”
顾惊寒道,“白繁自我上山就扎根于此,据我师父说,已有千年古龄。虽未有机缘修炼成妖,但得山之灵气,也可通灵。我不在山上许久,师父也已过世,这些年道观如何,总要多问一句。”
“那怎么样?”容斐转头问。
顾惊寒摇摇头:“一切如常。”
“你说白繁已经在这儿千年了,那你有没有问他者字的事?都是一座山,虽然不是一座道观,但说不准他也能知道一些?”容斐眼睛一亮,道。
顾惊寒眉心微蹙:“问过了。白繁没有回答。”
“寻找一个不可能转世之人的转世……”
容斐脸色微沉,“者字这真是强人所难了。我总感觉他有什么没说……阴阳碟碎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云璋明明就魂飞魄散了,他为什么还坚信云璋能转世?”
“暂时没有头绪。”顾惊寒起身道,“不过无妨,歇两日,我召山鹤来一问。”
容斐起身跟着他,闻言疑惑道:“山鹤?鸟?”
“长青山孕育出的鸟类,春去秋回,”顾惊寒来到井边,拎起水桶开始往上打水,“它们知晓山中发生的每一件事,待他们归来,可以问问。”
容斐点头一笑:“跟土地公似的……你放着,我打水,你要烧水做饭?”
说着,容斐接过顾惊寒手上的活计,抢先把木桶沉了下去。论起疼媳妇,谁也比不上他海城容少爷,他甚至都不让媳妇疼。
“早饭在堂屋,”顾惊寒扶了一把容斐的手臂,“你去吃。我打扫其它房间。”
昨天来得急,只顾上简单清理了下卧房和堂屋,就连供奉祖师的三清殿还没打扫。顾惊寒被惫懒的容少爷在温柔乡里缠惯了,今日其实也起来晚了,所以只来得及下山买了饭食,还没来得及清理道观。
“我帮你。”
容斐打完水,去堂屋塞了包子喝了粥,也浣了一块抹布,跟着顾惊寒进了三清殿。
说是三清殿,其实并不是什么巍峨殿堂。其内不大,青石砖铺地,进门便有一股常年无人的幽寒之气扑面而来。上面供着三清道祖,个个都落了灰,也没香火供品,供桌前摆了三个破旧不堪的蒲团。
地面也积灰不少,但这些无关紧要的,顾惊寒几道净水符下去就可。但三位道祖可不能这么不心诚。
容斐进门时,顾惊寒正在擦第一座道祖像,见容斐进来,便一跃而下,指间水流绕过,去了灰,然后伸手拉住了容斐的手腕。
“小心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