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说朴大姑娘,金家大奶奶,您可不能这样啊,我们这也是小本经营,何况这胭脂没了也不是我不卖给您不是?”绪芳急忙讨好,“这胭脂啊,倒不是我一家的专营,实际上,这可是从国外进来的上等货色,说是……”她往外面瞟了一眼,看没人进来,又看了看旁边朴金锭的老妈子,见她没注意这儿什么事儿,才压低声音在朴金锭耳边说,“其实我这是从戏园子里的那个卖洋烟的手上倒腾来的,我估计他不能都给我,你去再问问?”
朴金锭一听这话,也就有了谱儿了,当下带着她身边伺候的老妈子就往戏园子去。
进了戏园子,那卖洋烟的还没来,但是这戏已经开场了,台上一个小生在那里跟一个女的唱着大西厢,那模样俊俏得让她心里直痒痒!
多久都见不到这么好看的小伙子了?!朴金锭磨磨唧唧的,让老妈子先去找找卖洋烟的,自己却转身往后台走去……
“呼啦”一声,只见一张口袋从天而降,只把这朴金锭从头罩到脚,再一个拐子,就让她昏了过去,一声喊都没来得及。
这人清醒着怎么都好弄,这人要是昏死过去,那真是死沉死沉。李十八一个人扛着这么个死沉死沉的玩意可就管不了其他了,所幸赖和尚带了人到地道口来接人,也顺便把那些东西一起都带回山上去了。
至于老妈子,怎么回来找失踪的四姨太,可就不是他们谁的事儿了……谁知道呢,这事儿跟谁都没关系不是?
这伙胡子把人就往山上一带,等到掌灯时分,才算给打开了那大麻布口袋,让朴金锭的脑袋露了出来。
“唉呀妈呀……这是……”朴金锭以为自己是遇到绑票了,结果睁开眼一看,傻在了当场。
“这是啥?”李十八坐在高高的大当家的那把金交椅上,明晃晃的火把映得他整个人都是红的,红得就像是血,从地狱里翻上来的血。
朴金锭没敢再说话,只是不断地摇头。她做了啥她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正因为这个,她才害怕……别的她不知道,但跟金玉珍老斗来斗去的,也就知道了那个叫“君玉秀”的跟这哪个村子里有什么关系……所以她也就把这话告诉给了她藤哥……只是……她也没想到能死人啊!
实际上她是指望着藤哥能杀了那君玉秀的,也就死这么一个女人而已!
但后来听说……死了老鼻子人了……
朴金锭这就害怕了。她哪儿能不怕啊。
“这就怕了?”李十八冷笑。
朴金山抬起头来四下里看,旁边,都是被火把照得明晃晃的……那每个人的脸上都红彤彤的,就像是……就像是庙里的关公,就像是城隍庙里的判官……就像是……就像是从地府里爬出来索命的厉鬼!
“啊——”她尖叫起来。
“要打,要杀,要赶走鬼子——要报仇!”李十八大喊,下面的人附和。
“朴金锭,你身为我中华儿女,居然勾结鬼子,屠害同胞,你认罪不认罪?”李十八说完这话,赖和尚端上来一个托盘,上面拖着的是一把把的匕首。
“不……不!我没!我……我只是……”她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手脚都被绑得死紧,她连爬一步都那么困难。
“我同胞死去,死不瞑目,朴金锭,我今天就用你的血,祭奠死去的乡亲,你服不服?”李十八捡起一把匕首。
“不——跟我没关系!”然而,这句话刚一出口,也正是她毙命的时候!那把匕首就如同长了眼睛一般,被掷出,直取她的哽嗓咽喉。
“把她的人头给藤田健二送去。”既然要真的打,就什么都不要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