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夏先生。”孙家旺推了推眼镜,“听闻夏先生眼光独到,能从穿着打扮的细节中看出门道,孙某倒想见识一下。”
夏谨亭看向顾阙。
顾阙笑道:“你随便说,说错了不打紧。”
夏谨亭这才开口道:“孙先生是读书人,现如今做案头工作,你身后站着的女士,是你的秘书。”
话音落下,孙家旺瞪大了眼睛:“这……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其一,孙先生穿长衫出席晚宴,这是读书人的标志;其二,孙先生脖子上的玉,是文昌帝君的小像,只有读书人才会拜文昌;其三,孙先生的指节和袖口处皆有墨迹,是长期用笔的标志,由此可见,孙先生的工作,定然与文字有关。”夏谨亭有条不紊地分析。
“那你是如何看出,他身后站着的是秘书,不是女友?”李弗颇感兴趣地追问。
“其一,若是女友,定然不会立于孙先生身后;其二,秘书身上穿的套装,是电影《新新女性》的同款套装,这部电影的女主是个职业女性,想必孙先生的秘书也是因为崇拜电影里的女主角,才会去买这么一身价格低廉的仿品吧。”
站在孙家旺身后的女子点了点头,承认了。
“嘿,这可真是神了。”李弗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你结婚了!”夏谨亭一句话,让李弗嘴里的酒喷了出来。
李弗手忙脚乱地擦拭着,辩解道:“你胡说!我分明还……单身……”
夏谨亭轻笑一声,将面前的香槟推到李弗面前:“既如此,请李先生把这酒喝了吧。”
前一刻还炸毛的李弗瞬间怂了,连连摆手道:“我不喝……”
“酒都不敢喝,还说不是妻管严。”夏谨亭给了李弗致命一击。
段正楠放声大笑道:“这家伙为了装单身,还特地把戒指摘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夏谨亭微笑,“方才李先生从西服内侧取出一柄挖耳勺,按西服的制式,那个位置是没有口袋的,唯一的可能便是,家中有贤妻替李先生缝了暗袋,还贴心地准备了挖耳勺。再加上美人在侧,李先生却自己拣了葡萄来吃,既不碰身旁的女子,也不叫人喂,一看便知是为了避嫌。”
李弗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竟露了那么多破绽,难怪顾阙把你当个宝,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顾阙指了指身上的大衣:“这也是他的作品。”
李弗看着大衣的款式新鲜,眼热道:“真好看,若在亦铭坊上架,我定要买上一件。”
孙家旺也开口道:“确实不错,冬日里正好御寒。”
孙李二人如此说,便是认可了夏谨亭,他们一个是《海城日报》的创办人,一个是鼎昌化工厂的接班人,与顾阙私交甚笃。
日前从段正楠口中听闻夏谨亭这么一号人,感慨顾阙老树开花的同时,也存了试一试夏谨亭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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