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阙拒了,只从怀中摸出一块糖含着:“怎么?我要是穷了?你养我?”
“去你的,谁不知道你顾阙富甲一方,我可听说了,你前些日子刚置了新房,我还没来得及出手,地就被你拿了。”段正楠笑着吐出一口烟。
“少抽点儿,对身体不好。”顾阙出言提醒,“我打算,做房产买卖。”
“房产?”段正楠把雪茄掐了,“你可想好了,怎么想起捣腾这玩意儿,这里头风险大着呢。”
“有风险,才有回报。”顾阙不以为意地笑笑,眉宇间一派笃定。
段正楠每次看到这种表情,就知道顾阙已经拿定主意,他举起茶杯:“来吧,以茶代酒,预祝三爷心想事成。”
碰杯的瞬间,顾阙问起蒋记的情况。段正楠立马沉了脸,冷笑道:“我看还是算了,蒋家到这一辈,算是完了。”
蒋记是老字号,在海城人心目中颇有分量,顾阙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让段正楠帮着评估。
若是段正楠觉得蒋记有救,顾阙当然可以注资,可看这架势,段正楠分明是觉得蒋记没救。
“真没救了?”顾阙嘴上问着,思绪却又飘到了夏谨亭的设计图纸上。
“那店里的款式,全都半新不旧的,料子也掺了假,伙计一个个拜高踩低,除非全盘大换血,否则没戏。”
别看段正楠平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企业的眼神可是十分毒辣,他既如此说,顾阙自然相信。
“那便听你的,不救了。”顾阙一句话,敲定了蒋记的生死。
段正楠默默观察了好一阵,见顾阙总是瞄向那设计图纸,乐道:“你若喜欢,回头我让夏谨亭给你做一件。”
顾阙收起目光,径直起身:“我虽没见过这位夏先生,却觉得他是个记仇的,你还是多担心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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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谨亭气冲冲地出了段公馆,花团锦簇的公馆在此时的他看来,却变成了童话里邪恶的古堡,里头住了个邪恶的“大魔头”。
他自问说实话、做实事,穿书以来一直本本分分,却被段正楠当成寡廉鲜耻的男人,这是他断不能忍受的。
“老板,我要那匹料子。”夏谨亭摁下心头火,在布料店里,点了匹墨绿色的料子。
以他现在的财力,自是买不起昂贵的布料,索性就买那平价的料子。
那样的浪荡子,不配用好的料子。夏谨亭心下想着,枉顾老板墨绿色看了老气的意见,揣着布料回了夏家。
到家后,他照例把自己关房里。“叫你调戏人!叫你胡言乱语!”他一面“恶狠狠”地念着,一面拿剪子裁纸样。许是心绪不宁的缘故,手下一抖,剪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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