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夏谨亭说得轻巧,听的人却乱了方寸。
“什么?!这不可能!”陈氏霎时慌乱起来,“若是退婚了,蒋家的聘礼……”
话说了一半,夏老爷眼疾手快,一把握住陈氏的手,用力摁了摁。
陈氏自觉失言,这才住了口。
“谨亭,这蒋家经营绸缎庄多年,家境殷实,蒋少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脾气难免傲慢些,你就……多担待。”
这夫妇俩一个□□/脸,一个唱白脸,意思却都是一样的——不许退婚!
依着原主的性子,定然会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夏谨亭不,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既占了原主的壳子,谁也别想让他当炮灰。
只见他扬起白皙的颈脖,冷笑道:“若是我定要退婚呢?!”
“你敢!”陈氏瞪圆了一双眼,那模样像是要吃人的母老虎。
“我当然敢!”夏谨亭寸步不让。
陈氏被夏谨亭鱼死网破的语气唬住了,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夏谨亭。
这个怯懦的长子,一夕之间像是换了一个人,陈氏愈发看不透他了。
“谨亭,你这是对母亲说话的态度?”夏老爷见陈氏吃了亏,赶紧帮腔。
若说陈氏是明目张胆的无耻,夏老爷就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他端出一副为夏谨亭着想的嘴脸,唉声叹气道:“谨亭,爹知道,让你嫁人你心里不痛快,可咱家实在是……没银钱给你娶妻了。这蒋家少爷好龙阳,婚后定会好好待你的。爹这也是……想让你往后过上富足的日子。如今你与蒋家定亲的消息已传扬出去,往后定是没有好人家敢将闺女嫁你了,你听话,好好地和蒋少过日子……”
不得不说,夏老爷的段位比陈氏要高上许多。
同样是卖儿子,他还卖得情真意切,夏谨亭若是个好骗的,怕是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但偏偏,夏谨亭一眼看穿了夏老爷虚伪的嘴脸,咬紧了不松口。
“娘,我要买西服,同学都有,就我没有。”一把大嗓门搅扰了父子二人的对峙。
夏谨亭余光里瞧见一个“圆球”一路加速,窜到陈氏身侧。
“谨业,多大的人了,还这般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夏老爷皱眉瞧着“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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