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日后,苏雪湄归宁。
这两日天气转寒,上海又飘起鹅毛大雪,若非必要,鄢齐不想让苏雪湄在这种天气出门,他身体本就孱弱,再冻病了。
临出门时鄢齐亲自盯着他穿衣服,一点透风的地方都不给他留,穿完衣服还在外面给他披了件柔软的白色狐裘,脖颈处毛茸茸的毛领衬的一张脸更加小巧精致。
厨房的人送来一碗姜汤,鄢齐监督他让他全喝完,苏雪湄不想喝,但在这方面鄢齐从来不依着他,拒绝无效,他耸拉着脑袋,憋屈地小口小口服下。
一碗姜汤喝完,他嘴巴和嗓子都变得火辣辣的,不过同时胃里也暖洋洋的。
屋里有壁炉,他穿的厚,还喝了姜汤,不一会浑身燥热,热的想要吐舌头,“就隔了一条街,不会感冒的,这样好热......”
“出去就冷了,外面温度零下。”鄢齐穿了件驼色大衣,并不厚实,他牵着苏雪湄的手出门,手掌温度依旧暖烘烘的。
鄢齐很重视这次回门,亲自备了许多礼品,后备箱和后座上都塞的满满当当。
苏雪湄本来还没有多惊讶,直到他看到后面那辆同样装的满满当当的小型货车。
呃......
他倒吸一口凉气,扭头看鄢齐,“咱...不至于吧?”
哪有回门带这么多东西的,又不是彩礼。
鄢齐没觉得自己带这么多东西有什么问题,苏雪湄让他卸下来一点他也不卸,非常倔强。
劝不动鄢齐,两人只好就这么出发。
苏家,苏隽瑾跟苏泽都站在门外等着,苏雪湄坐在副驾驶上,看着雪地里搓手等人的俩哥哥,脸上立刻就露出了心疼的神色,刚到地方就要下车。
鄢齐拽住他,“外面冷。”
苏隽瑾见车开过来,也过去挡住车门,“湄儿,鄢齐,你们别下来了,直接把车开进院里。”
鄢齐正有此意。
时隔三日回到苏家,苏雪湄坐在车里,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出嫁前,他不安忐忑,觉得自己活的悲哀,生来就要做别人的附属品,可现在他却觉得嫁给鄢齐的日子非常不错,他与鄢齐虽有吵闹,算不上相敬如宾,却更鲜活,更有意思。
鄢齐直接把车开到了正厅门口,苏雪湄稍微走个几步就进了屋。
最初的寒暄过后,鄢齐被苏父和苏家两个哥哥拉到了茶房,四个人打起麻将来。苏雪湄则是被母亲拉到了一边,母子俩手牵着手说点体己话。
苏母惊讶苏雪湄的气色变好了,脸蛋带着健康的红润,不再是从前苍白孱弱的模样。
苏雪湄眉眼含笑的解释这几天鄢齐帮他食补的事,还将早上喝姜茶的过程讲给母亲听。
三天不见,湄儿比先前活泼了许多,苏母见苏雪湄对这桩婚姻并无不满,心里一块大石头也算放下了。
中午用膳时,苏家一大家子人都聚在了一起。
苏父的几个姨太太跟着一起吃饭,鄢齐没有意见,让他不满的是,那个叫苏十五的也来了。
他知道苏雪湄这么可爱这么好,值得被人爱,但他就是不喜欢自己有任何情敌,不管苏雪湄对苏十五什么感觉,反正他就是讨厌别人惦记自己喜欢的东西,那句话怎么说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不过这是苏家,苏父看好的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如果在鄢家,他早一杆子将这人打出去了。
鄢齐闷闷不乐,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下一秒,他辣的满桌子找水喝。
苏雪湄把自己杯子递过去,里面是甜甜的蜂蜜水,鄢齐几口将杯子里的水喝光,皱着鼻子吐了吐舌头。
“喝不了白酒还喝这么大一口。”苏雪湄给他夹了一块肉放在碗里,“快垫垫,要不一会胃不舒服。”
对面一双鹰隼般的眸子静静看着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同样是满满一杯烈酒,男人喝完表情纹丝不变,只是眼中情绪翻滚,冷意更甚。
苏雪湄完全没察觉有人在看自己,他全身心关注着鄢齐的一举一动,看鄢齐大口吃下自己喂投的肉块,看鄢齐咕咚咕咚的喝水,看鄢齐眨巴着眼睛求安慰,他心里觉得鄢齐可爱又可怜。
“我再也不喝酒了,难喝。”鄢齐小声跟苏雪湄吐槽,嘴巴里都是酒味。
苏隽瑾举着酒杯站起来,“来,鄢少爷,敬你一杯,以后可要好好照顾湄儿,不然我可饶不了你啊。”
鄢齐身体比脑子反应快,“那必须那必须,哥你叫我小齐就成。”
他站起来跟苏隽瑾碰杯,将杯中仅剩的酒饮尽,咽下去后嗓中又是一阵辛辣,辣的他想跑出去趴地上啃雪。
苏雪湄在一旁偷偷闷声笑:“不是不喝了?”
鄢齐言简意赅:“盛情难却。”
鄢齐不喜欢喝酒,不喜欢脑袋不清不楚的感觉,在国外偶尔喝酒也是喝的低度数甜酒,一喝白酒就觉得味特冲,直冲脑门。
结婚那天几个狐
', ' ')('朋狗友就劝他喝酒,他学医的,知道喝醉了那什么的时间会变短,毕竟第一次嘛,他想给苏雪湄留下个好印象,就一口没沾,现在想想真是正确的决定。
他刚刚才喝了几口,现在脑袋已经开始晕乎了。
苏雪湄见此,悄悄让自己的贴身下人把鄢齐酒壶里的酒换成了跟自己一样的蜂蜜水,再有人敬酒,鄢齐也不怕了。
几杯下来,苏隽瑾跟苏泽都喝不动了,鄢齐起身,拿着他俩跟前的酒壶给他俩倒酒,他俩瘫在椅子上纷纷摆手,不喝了不喝了,还夸鄢齐是海量。
鄢齐眉开眼笑:“没有没有,这才哪到哪儿。”
苏雪湄暗暗扶额,露出抹无奈的笑。
*
上海滩最冷的几天过去,冰雪便在气温下逐渐融化,飞快入了春。
鄢家南院绿意盎然,园丁忙活着修剪新长出的叶子,苏雪湄推开窗,靠在窗台上翻看江南几家铺子的账本。
鄢齐今日轮休,腻歪的从一旁搂住苏雪湄,“看它做什么,我好不容易休息一次,你都不看我。”
“账本的醋你也吃啊?小心眼。”
鄢齐理所当然的点头,“心眼小,鸡巴大。”
苏雪湄:“......”
鄢齐蹭他一下,“好嘛好嘛,不说了,来,账本给我,我帮你看。”
“哥哥都帮我检查过一遍了,没什么问题。”苏雪湄把账本递给鄢齐,“只是我在想...是不是要给铺子里的伙计们涨点工钱。”
“怎么突然想着涨钱了。”
苏雪湄指指鄢齐手中的账本,“就拿这个染坊来说,三十个工人,每人每个月赚七块大洋,掌柜的一个月四十块大洋,所有人的工钱加上原材料以及地租,拢共就需要花五百块大洋,但他们每月可以给店铺盈利三千块,就等于,我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拿二千五百块。”
“江南染坊普通工人的工资都是七块吗?”
苏雪湄点头:“好像是。”
“我对经商不太懂,不过如果你贸然涨工钱,那其他染坊的工人听说了必定也会要求涨工钱,到时候万一引起其他染坊的不满,再暗地里给你使绊子,就太得不偿失。”
“也是。”苏雪湄叹息一声,“做生意真麻烦。”
“不行就把这铺子交给你哥哥管,咱不差这点钱。”鄢齐放下账本,双手捧起苏雪湄白白软软的脸蛋,“看这小脸都瘦了,别再因为这个愁坏了。”
“没瘦,我今天早上刚称了,比出嫁前重了四斤。”
“才四斤,你胖点好看。”
苏雪湄靠在他怀里,掰着手指算,“你知道四斤有多少吗,换成猪肉有一大坨呢。”
鄢齐:“那换成鸡肉呢?”
苏雪湄想:“应该也是一大坨吧。”
“那你想吃鸡肉吗?我也有一大坨。”鄢齐咧着嘴角,对着苏雪湄的屁股挺了挺胯。
“......说什么呢。”苏雪湄红着脸拍开他。
这人怎么一天天的光知道开黄腔!
鄢齐哼哼唧唧,像个粘人的巨型泰迪,半搂半抱的将苏雪湄拖到床上,“都两天没内个了~想要~”
两周前苏雪湄血液测试的结果出来了,所有指标都在正常范围之内,血液科的刘主任说苏雪湄就是单纯的皮肤比较嫩,没什么大毛病,多吃点水果蔬菜就行。
打那以后,鄢齐就像淫魔上身了一般,逮着机会就要摁着苏雪湄来一发。
要不是前两天苏雪湄因为换季有点感冒,怕还是躲不开鄢齐的魔爪。
苏雪湄被鄢齐摁在床上,鄢齐趴在他背上,用下巴蹭着他的颈窝,刚长出的青色胡茬很是扎人,苏雪湄浑身都是痒痒肉,被胡茬扎的直笑,护着脖子往一旁躲,笑声憨萌可爱。
鄢齐手上不闲着,伸进苏雪湄衣服里胡乱的摸。
“走开,痒......”
“哪里痒,这里吗?”他揉捏着苏雪湄的乳尖问。
“不是......你......你别欺负人......”
鄢齐学着苏雪湄的语气,“哼,人家哪有欺负人!”
苏雪湄又气又想笑。
他在苏雪湄脖子上咬了一口,直起身,收着力气在苏雪湄挺翘的臀上打了一巴掌,“来,屁股翘起来,老公给你止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