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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血室的护士姐姐拧开酒精瓶的盖子,指了下身旁的椅子道:“小弟弟,过来坐这儿,外套脱掉,胳膊露出来。”
“嗷...好......”苏雪湄犹犹豫豫地坐过去,眉头皱着,浑身都写满了抗拒。
鄢齐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禁觉得心软,可不抽血是不行的,总要查查身体容易青紫的原因是什么。
鄢齐上前一步,在护士抽血时从后面捂住了苏雪湄的眼睛,有时候看不到就没那么怕了。
苏雪湄年纪还这么小,连抽血打针都害怕,又怎么会懂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苏家家庭关系错综复杂,或许在苏雪湄眼里,夫妻就是一种单纯的合作关系,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情情爱爱划分进婚姻关系里,所以才说什么不在乎他娶不娶姨太太的鬼话。
鄢齐就是明知这一点,所以连气都生不起来,只觉得心里有一股无力感。
苏雪湄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极难拔除,因为这种思想本质上是在自保,他无论说什么苏雪湄都会觉得这是男人的花言巧语,一点都不会信,也不会为此动摇。
必须得靠时间来见真章。
难搞。
所幸他已经将苏雪湄娶到手了,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陪苏雪湄慢慢耗。
一管血抽完,苏雪湄脸色苍白,唇色尽失。
护士姐姐一看他的脸色被吓了一跳,“弟弟,我就抽了你这么一点血,你怎么嘴唇都白了。”
“他怕针。”鄢齐随意解释了一句就搂着苏雪湄的肩从抽血室出来,走廊上有零星的几个病人,窗户都死死关着,密不透风。
鄢齐伸手试图推开窗户,用劲推了两下,没推动,往下一看才发现窗户竟然是焊死的,他无语的收回手,回头对苏雪湄说:“要不咱们去天台透透气?”
“不碍事,去车上坐会儿,缓缓就好。”
鄢齐的目光扫过苏雪湄苍白的唇色,不禁想起昨夜他在床上时的模样,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眸中充满了意乱情迷的魅惑,根本不像现在这般淡然。
*
汽车从医院驶出,沿着大道慢悠悠的开着。
苏雪湄靠在车窗上,微风吹起前额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来,暖热的阳光洒进车窗,将他浑身都晒得暖洋洋的。
鄢齐每每侧过头看他时,都觉得这画面美得像幅被人细细雕琢过的油画画作。
苏雪湄生性敏感,对他人的目光很是在意,鄢齐一直朝他看,他身体不自觉坐直,本来慵懒的姿态恢复了几分矜持。
前面是条热闹的街,小商小贩在道路两旁摆摊卖些常见的吃食,热气腾腾的包子刚出炉,汽车缓慢驶过时,苏雪湄嗅到了一股诱人的香气,没忍住吞咽了口口水。
鄢齐:“饿了?”
苏雪湄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刚吃完饭还没俩小时,也不知道今天怎么饿的这么快,难不成是因为昨天体力消耗太多了吗?
想到昨天夜里那些羞人的事,苏雪湄耳廓变成了淡粉色。
鄢齐没停车,“那咱们回家让厨子给你做点吃的,你身体不好,别吃外面的东西,不干净。”
苏雪湄抿了抿唇,神色暗淡了些,显而易见的失落了,一张小脸本就消瘦,这会儿窝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更显得可怜兮兮的。
鄢齐没出息的心软了,转了条街道将车停在空旷的位置上,“下车,就今天这一次,下不为例了。”
苏雪湄立刻开心起来,推开副驾驶的车门,一脸明媚地跳下车。
“就这么开心啊?”鄢齐忍不住笑了。
苏雪湄用力点头,他情绪一直不算外放,此刻如此,可见是真的开心了。
刚出炉的酥肉饼、烤玉米,小糖糕香味扑鼻,鄢齐看苏雪湄的目光在什么摊位上停留的久,就全将那些买了一份,回车上时,鄢齐手里提满了吃食。
苏雪湄捏着一块小糖糕,斯条慢理的小口嚼着,眉眼弯弯的,不再有那些浓重的防备。
鄢齐也拿了块糖糕塞进嘴里,潦草地嚼了几口就吞咽下去,“以前没来过这种地方?”
“也不算。”苏雪湄歪了下头,“小时候哥哥偷偷带我去过我们那的集市,父亲发现后关了哥哥一个月禁闭,所以后来就没有过了,我不怎么出门。”
“那等你养好身体,我们天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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