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蜂腰长腿,比那些文人们不知道帅到哪儿去了?
长的黑?
薛琰更没有觉出来,这是古铜色的皮肤好不好?一个军人,难道要肤色白皙,弱不禁风?
“我觉得挺好的,那种戴着眼镜一脸文弱气的斯文败类,真不如马维铮这样的呢,”薛琰想到何书弘还有洛平的蔡幼文,撇撇嘴。
方丽珠跟娄可怡交换了一个眼神,“静昭!”
“怎么啦?”薛琰看了她们一眼,“觉得长的好看就讨论一下啊,很正常啊,”尤其是娄可怡,她一个自由恋爱的先行者,干嘛用这种眼神儿看着自己?
娄可怡叹了口气,“静昭,你羡慕跟我书弘的感情,也要有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我们能理解,哪个女孩子不希望遇到自己的罗密欧呢?但是马师长,”
她都想带薛琰去看眼科了,“他不合适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一点儿也不羡慕你的恋爱,更没打算找到自己的罗密欧,要知道他跟朱丽叶的下场并不美妙,至于马师长,我们两家认识,若不是昨天你带我去听李先生的演讲,我都不知道他在汴城,所以,不要想太多,”
薛琰用手在空中比了一下,“我只是单纯的欣赏一下他的美貌而已,我跟你们的审美,诺,存在着一道深深的鸿沟!”
……
李先生走了,马家接管了平南,汴城又恢复到以前的安静平和之中。
在薛琰的安抚下,娄可怡从何书弘离开的悲伤中走了出来,终于又可以安心的上课读书了,只是她多了写日记的习惯,照娄可怡的说法,她要把爱人离开的点点滴滴记下来,将来等何书弘回来的时候,就拿给他看。
薛琰对娄可怡的小情调没有意见,只要她不再深夜里因为思念爱人哭的不能自已,搞得她半夜爬起来听舍友倾诉思念,那就万事大吉。
除了上课,薛琰“认识”了学校附近福音堂里的修女玛丽,她在洛平的时候,把医术全都归功给了汴城福音堂的神父跟修女,这次到了汴城,她就得把谎给补圆了,省得哪天露了馅再引人怀疑。
汴城的福音堂极大,库斯非神父是个美国人,万幸的是,他不但是个神父,还是个医生,而福音堂后头的大院子,就被他拿来当了医院。
薛琰去了几次之后,就很快的得到了玛丽修女的欢心,她在护理上表现出的天赋技能,甚至连玛丽修女都自愧不如。
后来玛丽修女干脆把薛琰懂西医的事跟库斯非神父说了,在看过薛琰给外伤病人包扎伤口之后,神父请薛琰到自己的福音堂当专业的护工,他愿意支付报酬给她,毕竟汴城能给玛丽修女和他帮忙的人太少了。
能在福音堂里光明正大的接触到患者,已经是求之不得的事了,薛琰也不是在乎那几块大洋的人,所以就跟库斯非神父说愿意把自己得到的报酬再捐给福音堂,用来救助无钱求医的病人。
对于汴城的百姓来说,大家更愿意信赖中医,库斯非神父这里,接待的多是无力去医馆的贫民百姓,但这样的人,对于薛琰来说就更合适了,他们反而没有富户们对西医的怀疑,为了能把病治好,反而更乐意配合治疗。
没过多久,福音堂里来了位漂亮的薛小姐,什么病都能治好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库斯非神父也听说了这样的传闻,但他并没有因为薛琰的“喧宾夺主”生气,“薛小姐,我真的觉得您就是天主赐给我们天使,您有一颗仁爱之心,更不会因为兄弟姐妹们的贫困而轻视他们,可您为什么就是不肯把自己献给主呢?”
在福音堂里,薛琰恢复了自己本来的姓名“薛琰”,她也想好的解释,不希望大家知道这个整日出入福音堂的小姐是洛平许家大小姐。
就算是一放学薛琰就悄悄的跑到福音堂里,她也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呃,库斯非神父,十分感谢您的信任跟厚爱,只是,”
薛琰耸耸肩,“只是我的家人是虔诚的佛教徒,他们在我的家乡做了许多善事,为了修自己的来生,不过以我看来,不论是哪种信仰,只要是与人为善,教人向善,都是最值得肯定的,”
至于哪门哪派,在薛琰这个无神论者眼里,没多少区别。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薛琰的性格库斯非是多少知道一些的,尤其是她娴熟的英语跟比他都要精深的医术,库斯非神父从来没有把她当成个十六岁的少女,不过库斯非神父把这一切都归功于薛琰闭口不谈的家世上了。
“好吧,”既然薛琰态度坚决,库斯非神父也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反正有了薛琰,他在医院里的担子轻多了,这更利于他抽出时间来宣讲福音,教化世人。
库斯非神父既然没有别的话说,薛琰就告辞出来,只要库斯非神父不赶她,薛琰就放心了。
“薛,快,快请神父过来!”
薛琰才走到他们的小医院,就见玛丽修女跑着出来,见到她玛丽修女迅速的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快,你先过去看看,”
她往诊室方向指了指,“我这就去请神父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马维铮没想到居然在福音堂里见到薛琰,“你来做礼拜的?”
薛琰摇摇头,看着被几个士兵抬来的人,“你的兵?怎么了?把人先抬到检查床上去。”
“许小姐,”马维铮看着率先进屋从衣架上取了件白大褂穿上的薛琰,“你是这里的大夫?”
薛琰抬头了看马维铮一眼,“在这里叫我薛琰,薛大夫,薛小姐都行,”
她走到检查床上的士兵跟前,“哪里不舒服?”
马维铮愣了下,“呃,韩靖是我的警卫营的卫兵,今天上午出操的时候,就忽然成这样了,我叫军医看了,没发现伤在什么地方,就喊着胸口疼,我看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就叫把人抬到库斯非神父这里了,”
马维铮对西医还是有一些认识的,韩靖已经成这样了,他不敢把他往医馆里送。
“把他衣裳解开,”薛琰一指躺在床上的韩靖,“你们让开。”
她伸手按在韩靖喊的一边,敲击中指指骨,又跟另一侧对比了一下,“鼓音。”
她拿过库斯非神父平时用的听诊器,俯到韩靖的胸前听了一会儿,“没有呼吸音,气促,口唇紫绀,”
“马师长,”薛琰一指浑身大汗的韩靖,“初步判断是气胸,应该是原发性的,”
饶是马维铮在东洋留学回来的,后来又去过俄国,也被薛琰给吓了一跳,“你?”
薛琰点点头,“我会,跟着神父学了一些,还自己看了好多书,”
“我得先给他抽气减压,马师长觉得呢?”薛琰已经迅速有了解决方案,但插管引流都得马维铮点头才行,“再拖下去,有没有危险我不保证。”
插管引流是什么,马维铮不懂,他回头看到库斯非神父进来,连忙走了过去,“神父,你觉得薛小姐的判断怎么样?”
既然她是跟库斯非神父学的,那诊断还是由库斯非来做吧。
通过这阵子的相处,薛琰对库斯非神父的医术水平有了自己的判断,毫不客气的说,随便一家二甲医院的实习医生,都比他高明一些。
当然,这也有时代的限制在,她走到库斯非跟前,用英语把韩靖的症状跟自己的治疗方法跟他仔细说了,等库斯非也走到韩靖跟前叩诊之后,他点了点头,“确实如薛你所说,这个孩子是肺上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