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好像还不知道这件事,一脸平静,难道她就没发现周围人投落在她身上的异样眼光吗,而此刻,两人相遇,夜君临就觉得自己的头顶有种绿油油一片的感觉。
他没法做到一点情绪都没有的面对柳凝梅,之前的照片事件他怕柳凝梅觉得他不信任她,都没有再明目张胆的查,而是背地里偷偷的查。
如今,之前的还没完全查清楚,眼下又出了这么大尺度的照片。
没了解内情的人,一定都会以为,这就是柳凝梅跟沈明辉真的有关系的照片。
夜君临的一切睿智、冷静,在冲突到他对柳凝梅的情感上时,便消失殆尽了。
他压抑着内心的怒火,把报纸放到柳凝梅眼前,声音冷静而克制地说,“我只需要你跟我解释一句,会有这些照片,是因为你被人陷害了,只要是你解释的,我就相信。”
柳凝梅看都没看那报纸一眼,因为她早知道会有这个消息出现,她面容清冷地抬眸看向夜君临,云淡清风地说,“没什么好解释的。”
她觉得他会带着压抑的怒火来这样质问她,就是已经不信任她了,还说什么会永远信任她,简直可笑至极。
夜君临原本就如同积压了一肚子的汽油,而柳凝梅的这一句豪不在意的话,简直如同火把一样,瞬间将他整个人都点燃了。
他一把抓住柳凝梅的手腕,拉着她就走,这次不管如何,他必须要把一切都查清楚,否则,他忍受不了这种憋屈和窝囊。
他拉扯柳凝梅的动作有些粗鲁,但柳凝梅依然不吭声,负责跟随开车的杨潇劝了一句,“少帅你冷静点……”
“闭嘴!”夜君临赤红着眼,怒视杨潇,看他的样子,是真的怒了。
杨潇最了解夜君临,他是轻易不会发怒,一旦发怒,谁都不能违背他的命令,哪怕他想大开杀戒。
现在,他就是那种即将要大开杀戒的样子。
杨潇以为这样的夜君临,谁都不可能违背他的意思,却怎么都没想到,柳凝梅竟然敢。
柳凝梅一把甩开了夜君临的手,神情严肃地跟他说,“夜君临,你出局了。”
夜君临咬牙,愤恨地看着柳凝梅,“什么意思?”
两人视线静默地对峙了一会儿,算是柳凝梅妥协了,她躲开他灼人的目光,但语气依然淡漠地说,“那些照片,是他们算计我没错,但如果我不愿意,他们拍不到,我就是想让他们发出来试探你的,结果,你跟以前一样那么令我失望。”
“你特么有病啊,有哪个女人会像你一样那么热衷被人家拍跟不同男人的绯闻,你特么是觉得我脑袋上不够绿,你要想方设法给我编织绿帽子是不是?”夜君临激动得大喊。
柳凝梅并没有觉得自己错在哪里,因为她一心觉得夜君临是不信任她的。
她一心想要利用这次事件,将夜君临推离得自己远一点,免得他撩得她动了真心,他又喜怒无常变回了原本那个对她无情无义,只会耍弄她,为一点不信任的小事就想要掐死她的男人。
所以,她坚持着自己的嘴硬。
“那又怎么样?我早就说过了,我们的交易婚约解除了,我并没有答应做你的女朋友,所以,我跟谁在一起,都跟你没关系,如果你认清这一点,就不会觉得自己被戴绿帽子了,因为我根本从来……不是你的女人。”
“我根本从来不是你的女人”,这句话无疑如尖刀刺伤到夜君临了,令在场所有人都很意外的是,夜君临的双眼晕出湿润来了.
他们何时看见过二少帅的眼泪?
看来这次二少帅真的是被眼前这丫头气狠了。
当柳凝梅也看到夜君临眼中的晶莹时,她的心“咯噔”一下,如同被重锤狠狠砸重,令她猛然有种窒息的感觉,这种窒息,她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她不做多想,扭头躲开他的视线,转身就走,想要逃离这种失控的气氛和失控的感觉。
只听身后,“砰”的一声,夜君临一拳狠狠砸在了自己的汽车上,顿时,连汽车车头都被他砸出了一个坑,而他的手皮顿时严重破损,鲜血流了下来。
柳凝梅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她看到他手上的血,心脏猛然一抽一抽的,仿佛是不知所错地呆住了:他怎么会这样?
“你滚,滚远点,不是讨厌我吗?不接受我吗?我以后再也不烦你,再也不会管你的事了,你滚!”
夜君临冲着柳凝梅大吼。
柳凝梅心痛不已,却咬着牙挺着:这就对了,这才是对的,以后,分道扬镳,再也不要有交集。
柳凝梅内心憋着一股劲,转身就走,再也不去想夜君临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再也不去想,他手上的伤……如何。
回家的路上,柳凝梅的神情有些恍惚,因为夜君临看着她那蕴含着湿润、委屈、伤心的眼神,总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正当她大脑混混沌沌的时候,突然前方朝她迎面走来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那孩子在离她五十米的地方突然倒在了地上。
柳凝梅的神志被孩子吓得立刻恢复了过来,因为着过一次杨金华的道,所以她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特别小心,但路遇孩童倒地,她是不可能不去看的,所以,她带着防备的心,走到孩子跟前。
她扶起那孩子,见那孩子一脸面黄肌瘦,脸蛋上还有小白斑。
此刻孩子捂着肚子哼哼唧唧喊痛,学医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孩子是肚里有虫才会出现的症状。
她立刻将孩子抱起来,正好路边有黄包车,她便让黄包车送她和孩子去西医院。
她们很快到了医院,柳凝梅找了一位洋医生,用英语跟他说了一下孩子的症状,以及自己的判断,洋医生又给孩子做了一些检查后,笑着对柳凝梅说明情况。
“你判断的没错,她确实是感染了蛔虫,我给她开点驱虫药,拿回去吃几天就好了,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谢谢你,医生!”柳凝梅依然用英语跟洋医生交流。
洋医生是会说中国话的,但说得比较生涩,所以他们用英语交流更顺畅。
“别客气,我叫詹姆斯,你可以叫我名字!我们医院特别缺少有医学知识的人,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医院工作。”
“来医院工作?”
这个问题,柳凝梅今天突然听到,觉得既新鲜,又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