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轻易走出杜公馆大门,因为,婆婆时时刻刻都在以她那一对锐利而严肃的眼光跟踪着她,监视着她。只要她的头伸出了杜公馆的铁门,老太太就会以冷冰冰的声音说:
“怎么了?坐不住了吗?想做个循规蹈矩的媳妇那么难吗?”
她咬住牙,控制了自己,她就不走出这个画栋雕梁的屋子!这个花木扶疏的庭园,这个精致的楼台亭阁,竟成为了她的牢笼。
于是,日子对于她,却变得那样漫长,那样寂寞,那样难耐。在花园里,她会对着一大片一大片的玫瑰花暗弹泪珠。杜太太却说:
“杜公馆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吗?还是你懊悔嫁给佑良了?或许是我虐待了你吗?”
从早到晚,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才算是对的!随时随地,她都要接受老太太严厉的责备和冷漠的讥讽。
就这样,日子缓慢而滞重的滑了过去,半月后,杜佑良也终于在她的望穿秋水中回来了。
杜佑良看到有些变得憔悴的苏玉兰,那纤细的身子不盈一把,他急切地问:
“你怎么了?你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