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廷一把抓住她道：“想救陆少英就别废话，除非你想让他死。”
督军夫人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根本没办法沟通，陆少廷在她身上搜了一下，什么都没有找到，文君低声道：“去搜六姨太。”
陆少廷伸手扶住了她，周副官已经去搜六姨太了，他忍不住道：“你要不要紧？”
文君摇摇头，“都是皮外伤，先救陆少英。”
陆少廷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周副官从六姨太身上搜了几个药瓶跑了过来道：“你看看这里面有解药吗？”
说着将药丸全部倒了出来让文君检查。
文君从大大小小的药丸里拿出一颗一把塞进了嘴里，对陆少廷道：“扶我去看陆少英。”
她现在的状态一丁点都不适合给人做手术，可是陆少廷知道他不能拦着她，不然她会内疚一辈子。
“情况怎么样？”文君对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道：“你们怎么还不给他做手术，他的情况很危险，需要马上手术。”
“少夫人，不是我们不做，而是做了手术他也活不了了。”
“这不可能，我明明已经把他肺里的血引出来了。”她说着一把推开他们，踉跄着走到陆少英身边道：“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
医生已经用手术刀拉开了陆少英的伤口，所以文君可以直接看到子弹的情况，只一眼她就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嘴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子弹已经打穿了他的胸腔，就算她将子弹取出来，受到损伤的器官也无法恢复，陆少英真的会死。
陆少英面目平静的盯着她，笑了笑道：“哭什么，人总是会死的。”
文君摇了摇头，心里说不出是难过还是别的，满满的像要溢出来，无法控制。
陆少廷挥挥手让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他在屋子里站了一会，也转身离开了，他想，他或许应该给她一点时间，即使他并不愿意。
“你为什么要帮我挡子弹。”文君的语气有些哽咽，“你和六姨太不是串通好了吗？”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有想过要伤你。”陆少英伸手，动作有些艰难的抓住了文君的胳膊，“至于救你，不过是下意识的选择罢了，我只是觉得不能让你死。”
对，只是不想让她死。
原来他对她的感情已经这样深了。
文君心口微微发疼，一个为了她愿意去死的人，就算她不喜欢他，却忍不住会难过，很难过。
“别哭了。”陆少英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眼角，“我以前一直想着如果你也能为了我哭就好了，可现在我不想让你哭了，那样我会难受。”
文君勉强点了点头，可眼泪一时间还是收不住。
“我马上就要死了，笑给我看看好不好？”
文君艰难的露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她救不了他，她没办法救他。
“虽然不好看，可是我知道你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陆少英道：“你第一次这么真诚的对着我哭，对着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