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重庆政府有不少关系,有很多人愿意投奔过来,都是走他的门路,我记得上个月还有人从重庆逃过来投奔他,他在重庆一定有关系。”
伪政府建立之后,不少王填海一系的官员没有来得及跟随逃亡上海,留在国党内都被迅速边缘化,再加上重庆条件艰苦,这些人在重庆也是度日如年,于是都纷纷逃向上海,以图在伪政府里求得更好的发展,这种事情屡禁不止,几乎每个月都有官员投奔过来。
周福山是王系派别地位最高的人物之一,原来在国党内交友广阔,所以很多人都是被他策反和劝说,来到了上海,搭起了这个政府班子。
可是李志群和周福山不和,他苦笑一声,躬身说道:“那就只能请您出面了,现在周部长对我颇有偏见,如果我出面的话,只怕是适得其反。”
晴庆正良早就知道原委,笑着说道:“你放心,不用你来出面,我现在就亲自上门拜访,他还是要给我这个面子的!”
李志群闻言,心头一松,影佐机关是伪政府的后台靠山,作为机关第二号人物的晴庆正良,要求周福山做这点小事,周福山当然是不会拒绝的。
“李君,我听说周福山还兼任了警政部长,这个职位原来王先生是属意你的?”
晴庆正良的问话,顿时戳中了李志群的心病,他叹了一口气,回答道:“王先生跟我谈话的时候,本来都已经定下来了,可是转过天来,就宣布了周福山兼任这个部长职位,他都已经是财政部长和委员会秘书长,还有特务委员会委员,位高权重,身兼数职,还偏偏还要占着警政部长的位子,我掌握着新政府唯一的特工部门,这个警政部长非我莫属,可是他这么做,不是故意给我难堪吗?
还有那个丁墨,占着七十六号特工总部主任的位置,一天到晚什么事也不干,天天走上层路线,和这帮新政府的高官们打得火热,最后反而兼任了社会部部长,我这里天天和重庆特工们打生打死,拼的你死我活,可最后什么都没有捞着,到现在这个副主任还没有扶正,大佐阁下,这些人根本就视我为异类,您还是要为我说句话呀!”
李志群越说越觉得委屈,自己自从加入伪政府之后,一直是不辞辛苦和危险,为保护这些新政府的高官们,和重庆特工进行残酷的特工战,可是最后还是无法得到他们的认同,到现在在伪政府的体系里,一直无法出头,这让他心里如何甘心?
其实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之前在国党内的地位实在太低,这些昔日的高官们如果看得上这个当年只拿几十元薪水的小特务,所以尽管他再卖力气,这些人从骨子里都瞧不起他。
晴庆正良却是正要李志群这个心态,特工总部这支力量现在越来越壮大,他必须要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至于伪政府那边,越是离心越符合日本人的利益。
他轻轻地拍了拍李志群的肩膀,笑着说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那就由我去说项,这样吧,让周福山让出警政部长,有点太明显了,我推荐你出任警政部次长的位置,他一个人身兼多职,根本不可能面面兼顾,这样,警政部的实权还是在你的手里,等过段时间我再想办法让他交出这个职位,让你扶正就是了!”
李志群听到晴庆正良的许诺,不禁是心中狂喜,他知道以日本人的强势,不要说是周福山,就是王填海也要退让三分,现在肯直接出面为自己撑腰,这件事情就是十拿九稳了。
他赶紧深深的鞠躬一礼,对晴庆正良说道:“多谢大佐的赏识,志群敢不誓死效忠!”
“你就放心大胆的干,我会坚定地支持你!”晴庆正良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他眉头一皱,话锋一转,“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听说骆科长现在在特工总部也是限制颇多,我不是和你说过,在特工总部要多支持他的工作吗?可是你好像并不情愿啊?”
晴庆正良的话,让李志群一惊,他马上明白了,今天上午在办公室里,骆兴朝一定是在晴庆正良面前给自己递小话了,他赶紧解释道:“大佐阁下,绝不是这样,骆科长的工作我一直是支持的,可能他是有什么误会?”
“那就把误会解开!李君,我之所以一直坚定地支持你,就是因为你对我们帝国的忠诚,希望不要总是让我来提醒你。
而且骆科长对你也是一直抱有好感的,多次在我面前称赞你的工作能力和态度,可你对他就差得远了,我听说,你一直限制他的部门发展,他要求的人员也不肯配给他,是这样吗?”
晴庆正良的质问让李志群无言以对,前几天骆兴朝向自己申请,把俘虏的军统局人员交给他的情报科,自己给驳了回去,其中自然也有压制骆兴朝发展的小算盘,可是这个家伙转身就捅到了晴庆正良这里,真是一点顾忌都没有啊!
现在晴庆正良的语气这么严厉,显然不容他再次违逆,李志群只好点头答应道:“明白了,我之所以……”
晴庆正良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淡淡的说道:“不用向我解释原因,总之,你回去之后,马上把他需要的人员调配给他,明白了吗?”
“是,志群明白了!”李志群哪里还敢有半点怠慢,他赶紧顿首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