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靡费是惊人,就算李定国心比天高,在审查了自己的军资之后,还是止步于此。
云猛抵达镇南关的时候,即便是杀人如麻的云猛,对金虎在镇南关造成的杀戮也看的触目惊心,他没有想到,金虎在镇南关几乎没有接受任何降俘,把任何敢于向他举刀子的人一体斩决。
不仅仅如此,就连戚家军旧部中的首领人物,也没有逃过他的屠刀。
因此,云猛在看到镇南关三个血红大字的时候,觉得这是一座很干净的城关,干净的如同新生的婴儿。
同样干净的地方还有台湾。
施琅亲率水军将士一万五千、海军陆战队八千,战船两百一十一艘,自金门料罗湾出发,经澎湖,在澎湖海域与荷兰,西班牙,葡萄牙联合舰队鏖战三天。
终于以损失六艘大帆船的代价,一气摧毁了三国联合舰队。
出敌不意地在鹿耳门及禾寮港登陆。先以优势兵力夺取荷军防守薄弱的赤嵌城,继又对防御坚固的首府台湾城发起进攻。经过半个月的苦战,击败了以荷兰人为首,西班牙,葡萄牙联军,夺下台湾城。迫使刚刚就任的荷兰殖民总督揆一投降。
而后,揆一的人头被送往蓝田,云昭看过之后,这颗人头就被制作成了一只精美的镶银酒盏,被送进了秃山纪念堂以炫耀大明的赫赫武功。
至此,国内战事已经全部结束,只有数量达到一万余人的云氏黑衣人,依旧在深山老林,绝壁沟壑中寻找寻找同行,找出来之后杀掉。
云昭决心要把这世上所有阻碍百姓生活的毒瘤彻底铲除掉,无论如何,不能再让这片大地上出现云氏这种千年老贼。
玉山上白雪飘零,玉山下淫雨霏霏,在这样一个奇怪的天气中,崇祯十七年终于过去了。
云昭披着一袭黑貂裘在微雨中漫步,细密的雨水落在貂裘上就会迅速滑落,云昭抬手接雨,却没有成功,他的手上多了一层水雾,看不见成形的雨水,手却变得湿漉漉的。
天气寒冷,所以喜欢外出的人就不多,其余人见陛下一人在漫步,就迅速离开,将一整条被水雾浸润的黝黑发亮的石板路留给了陛下。
韩陵山还是那幅手长腿长的模样,他好像不拍冷,身上穿的依旧是那件青色长衫,风一样的走到云昭身边道:“陛下,该举行登基大典了。”
云昭抬起头看着韩陵山道:“不着急。”
韩陵山道:“天下已定!”
云昭瞅着韩陵山皱眉道:“我怎么觉得还差的远呢?”
“蛇无头不行!”
云昭指指自己的脑袋道:“有头。”
“有头,就该明诏天下。”
“昭告了,就成皇帝了?如果你们不着急的话,就等等再说。”
“陛下,千秋大业,百战功成,陛下不可不重视。”
云昭叹息一声道:“我只是不想让打家把这一股子心气吐出来,千秋大业意在千秋,我们刚刚开始罢了。”
韩陵山左右看看,烦躁的抓抓头发道:“陛下不稀罕登基大典,我们还想看看陛下正式登基为帝的模样呢,您都不登基,你让我们这些想要光宗耀祖的人怎么办?
大家伙都是孤儿,一个个混到现在都混成一家之主了,有的甚至可是编篡家谱了,您不给大家机会,不太好,十五年来,大家伙憋的太厉害了。
等什么都定下来了,陛下再出号令,大家伙也好心气足足的去执行。
要不然,您先把年号赐下来,史官就等您的年号出来好编纂史书,皇朝的文书也好落款。”
云昭点点头道:“新华”。
韩陵山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新的华夏,陛下思虑周全,那么,皇旗选什么龙旗?黑龙逐日旗,还是黄龙捧日旗?”
“红旗!”
“咦?图案呢?”
“镰刀,锤子,剑!”
“农工,再加强盗……嗷不,是军队,还是黄色好看,陛下为何一定要选红色呢?”
“什么样的颜色染上烈士的血之后,都会变成红色。”
“也对,一寸山河一寸血,红色好,那么,陛下的冠冕以龙的图案为主?”
“你们没一个打算跪拜我的,我穿那一套做什么,就这样一袭青衫挺好的。”
“这样啊,不好辨认啊。”
“你的意思是让我穿上龙袍,戴上冠冕,好让刺客第一时间就从人群里的发现我?”
“好的,青衫,就青衫,新华年号的第一天登基大典陛下以为如何?”
“不要胡闹,不能以我登基的时间来重新确定日历。”
“好好,新华一月十六日为登基大典的日子可好?老兄弟们在这个时候都会赶回来。”
“不用,他们要弹压地方,不需要回来。”
“那好,他们上贺表就成。”
韩陵山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然后就冒着雨匆匆的走了。
他走了不一会,蒙蒙细雨就变成了鹅毛大雪,就像云昭此时的心情一样。
他之所以会离开家,就是不耐烦冯英跟钱多多两个问东问西的,离开了家,又被朱存极,张国柱等人骚扰,最后连韩陵山都来了,看样子,登基大典再不举行是不成了。
她们准备的皇帝大礼服,云昭穿上之后跟傻逼一样,他觉得一旦自己穿上这一身衣服跟人家商量国事,就像两个或者一群傻子在演戏。
所以,他打死都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