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题材他又不想轻易放弃,虽然这不是什么有噱头的新闻,更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这是聚焦金三角底层人最重要的一环之一——无论是刘婶还是小左,都是他熟悉的人,他跟他们打过交道,相处过,这种触动对他来说很大。
他以前也看过相关的新闻,但到底因为事不关己,感叹过也就过了,并没有太多感触。但刘婶和小左不一样,他亲眼目睹了他们的生活方式,几乎是自残的,自暴自弃的,自欺欺人的渡过这一生,没人能救他们,这让他头一次感到了真实的绝望。
这一犹豫,就犹豫了三天,齐琛不再提苏家和纪家的事了,投入进了艰苦的恢复训练中。纪星松了口气,继续纠结自己的选题。
他坐在刘婶的摊位前,戴着卫衣兜帽遮挡了大部分脸,慢条斯理地喝着刘婶塞给他的酸奶。
刘婶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打听最多的还是陈志飞的事。
陈志飞现在常来金三角,但刘婶始终没有去见他。
也许就像齐琛说的,有些伤注定一辈子好不了,没必要迈过去,也没必要非得释怀,就这样慢慢地结疤,慢慢地恢复平淡,没什么不好。
刘婶是关心陈志飞的,在意他也担心他,她一点都不想让儿子参与那个危险的行业,但她也没有资格去指责他。
看着她小心翼翼,担忧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纪星心里有些发酸。
他最终还是没能对刘婶鼓起勇气开口,正要起身离开,被一人按住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