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小街上,两人逆流而行,撞开人群时纪星不断笑着喊“抱歉让让!”,齐琛则一言不发,拉着他左拐右拐,跑进了另一条巷道。
小孩子不明所以,也跟在他们后面疯跑,有那好胜心强的,非得跑到他们前面去不可,嘴里叼着塑料小哨子,刺耳的哨音响遍了长巷。
墙缝里不知名的小花灿烂开放,背阴的地方有墨绿的苔藓、杂草丛生,纪星抬头,能看见从齐琛头顶照射下来的日光,老旧的院落里不知年岁的古树绿荫如盖,蝉鸣突然炸响,连绵不绝,仿佛夏末初秋暗地汹涌的热浪。
纪星内心那点动摇、不忿、委屈,在这一刻统统都烟消云散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他心想。
齐琛个头高,不时还得避让晾得太低的衣物,鲜艳的红内裤从他头顶扫过,惹得纪星大笑不止。
流浪猫狗被这阵仗吓得躲了起来,又从墙后探出头来悄咪咪看着。
除了以前上体育课,纪星还没这么跑过,体力有点跟不上,喘得像头牛。
两人一路跑到刘婶的杂货摊前才停了下来,纪星笑得直不起腰,又觉得这感觉分外刺激新鲜,乐得眼睛都弯成了小月牙,嘴角的酒窝深得能流出蜜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