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谁?”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男声,仿佛带着胸腔共鸣般,四周的虫鸣声也歇了,一时间四下静悄悄的。
纪星上头得厉害,眼前越发模糊,嘴里咕哝:“小爷你也敢打,不、不要命了?小爷……嗝……你给爷爷等着……”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一会儿小爷一会儿爷爷的,乱了辈了都。
齐琛将为首的混子推到一边,单手将手机和钱都抓了回来,他手掌很大,个头也高,在这逼仄的巷子里似座小山般杵着,几个混混立刻膝盖发软,认出了来人:“齐、齐哥?这么巧?”
“人一小孩儿,怎么就招惹你们了?”齐琛看了架着纪星的人一眼,小弟立刻松开手,屁滚尿流地躲进角落里,举起双手以示无辜。
“是没有招惹我们,主要是许朔……”
“你也是越活越回去了,麻子。”齐琛眼看纪星顺着墙就往下溜,往前一步将人捞住了,能感觉到男人身上因为喝酒而滚烫的体温,酒气带着烧烤的味道扑面而来,算不得好闻。
齐琛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当了许朔的打手了?”
“呸,他想得美!”为首的混子往地上唾了一口,不甘心地看了眼被齐琛抢回去的高档手机,磨了磨牙,“行,今儿看在齐哥的面上就算了,让这小子自己小心些,别让我撞上第二回……”
纪星也不知怎么的,前面都模模糊糊,不甚清醒,这会儿倒是突然听清了,挣扎着站直了,抬手指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含糊不清道:“这条路……你家开的?小爷想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嗝……你给小爷当心、当心点,等拆迁……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