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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年后,霍珝接下由前年获得金奖电影最佳导演的瞿孝安及韩籍导演朴昇俊共同执导的爱情电影〈花开那年〉剧本,将与早年以男团出道,近三年两度夺下百想人气大赏的朴浩准共同出演。
〈花开那年〉剧情讲述一名韩国少年金承在父母离异后跟随母亲来台,转学后认识了从小梦想能到韩国与生父见面的女孩梁书恩,两人在一次爱校服务中被分配到打扫同块区域,聊天时达成了交换语言的约定,却在相处的过程里渐渐萌芽了感情。
升高三那年的暑假,梁书恩的母亲去世,梁书恩的父亲来台要将女儿接回韩国,两人在机场告别时约定将来要再见面。
三年后,金承毫无预警地失去音讯,当梁书恩完成大学学业再次踏上故土,才从高中同窗口中得知,金承在去年春天因为车祸去世。
事发当时,他身上带着护照本与一张去首尔的单程机票,日期正是梁书恩生日那天,而他外套口袋里则装着早说过要送给她当生日礼物的耳环。
电影正式开镜后,霍珝先是和剧组一同前往韩国,将电影后半段的剧情拍摄完毕。
在国外的那两个星期,没了记者和狗仔打扰,收工后她便和助理一块在首尔街区里到处走走看看,看见了适合的东西就拍照传给申靖允,问他喜不喜欢。
申靖允在年前接下新戏,年后进组拍摄,忙碌程度不亚于她,能回覆她讯息的空档也少,有时戏一拍就是三十多个小时没闔眼,她捨不得他累,就也没主动打电话给他。
男人倒是一改往常的被动,有时下了戏就传讯息给她,问能不能听听她的声音,她不过是读了讯息,都还没来得及打字,电话就来了。
这是两人正式交往以后第一次分隔两地,即便男人表现得不是太明显,霍珝还是多少感觉出他心里不安,若不是真的忙得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他每天都至少要和她传几句讯息才肯去休息,像是要透过这样的联系不断确认自己没被拋下。
她回台湾那天,申靖允和剧组请了假,即使她劝了好几日,他还是坚持来接机,一见她出来,也没管大厅里人来人往,剧组的人也都还在,走上前就抱她。
那晚,男人煮了一桌的菜给她,冰箱里更有上午烤好的甜点,睡前甚至还煮了巧克力牛奶,把所有能做的事都做了,却安安静静地什么也没说。
关于他心里的徬徨,他隻字未提。
「申靖允。」霍珝吻他,小心翼翼的,呵护备至。「我回来了啊。」
男人拥着她,垂首埋进她肩窝,「嗯。」
霍珝摸着他的发,眼神染上几分苦涩,觉得自己真的不会哄人,好像怎么做都给不了他更多安全感,哪怕她什么都给他了,他都还是觉得有一天她会走,只是没说。
就连他们紧密相依的这一刻,他都还是觉得她会走。
「申靖允。」
听闻,男人抬眼,女孩子眸光清亮,若如倒映了月色的湖潭。
「我爱你,知道吗?」
「??」
「知道吗?」
呼息凝滞,申靖允颤着眼,张口想说他知道,却又不敢肯定。
她爱他吗?
她会一直爱他吗?
她会一直爱他,不丢下他,不让他去远方吗?
她会吗?
他不答话,她也难受。霍珝抿唇,抑下漫上喉间的酸涩,提起笑:「以后我每天都说一次,这样你就知道了吧?」
申靖允看着她,看见了她藏在眼底水光,知道自己伤了她。
他越想确认她的存在,就越害怕她的存在。
她的存在,确立了她的不存在也可能发生,确立了将来某一日他也可能再次被捨去。
「霍珝,你为什么??」爱我呢?
男人别开眼,把后半段的话吞了回去,害怕从她口中说出的每个原因,害怕她眼中的他太好,好得他无法符合,最终理想破灭,然后她失望了,就会离开。
霍珝没让他躲,抬手捧住他的脸,要他看着自己。
「因为是你啊。」
你不用很好,我就爱你了。
申靖允隔日要回剧组,霍珝原本以为醒来时他就不在了,结果却是相反。
他不仅还在,甚至留在房里,哪都没去。
霍珝睁开眼时,眼里都是他的轮廓。男人侧着身,见她醒来,稍微收了手,把她往怀里搂近几分,转醒的哑音格外低沉,「醒了?」
「几点了?」她靠上他,没忘记他要工作的事。
「七点。」男人低头吻她的发,指掌若有似无地隔着衣料轻碰她的肌肤。霍珝脑袋刚醒,分不清他是在哄她继续睡还是有其他意思,软哼了声,「你不是八点要出门吗?」
「嗯。」申靖允应声,女孩子怕痒,稍微躲了一下,他低笑。
霍珝很久没看他笑了。
自从他和他父亲见过面之后,他只有在镜头前才笑。
心里没安全感,看似黏着她
', ' ')(',实际上也避着她,总是说想听她的声音,碰面了就时常想抱着她,亲亲她、碰碰她,可当要再更亲密一些,他就又退开。
他害怕真的得到她。
可是今天,他却留在房里。
霍珝抿了下唇,仰起头试探地吻了他唇角,男人身子一顿,眸光轻颤,却没避开她的视线。两人四目交接,呼息近的像是缠在一块,没人退开。
他没说话,也没反应,她只好又吻了一次。
第二次,男人的眸色暗下,喉结滚动,攥指想忍,没忍住,翻身把人欺在了身下。
霍珝睁着眼,颊边染着薄緋,原先的主动收敛得不见踪跡,温顺的不可思议。
男人俯身,她以为他要行动了,闭上了眼,他却只是伏在她耳边虚抱着她,大部分的身体都没碰着,只有跨间的挺立微微抵着她的腿。
良久,他哑着声:「我该早点叫醒你的。」
「??」
霍珝听懂这句话的意思,脸红更甚,他晚点要出门工作,她就不该乱起头。她抿唇,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缓缓挪手,隔着裤子碰了他,「还是我??」
女孩子软腻的手心贴上,男人一震,立刻抽身,几乎是用跳的下床,慌张地背过身说不用,耳根和脖颈全是红的。
霍珝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顿时也不知所措了。
「申??」她从床上坐起,才想喊他,男人立刻阻断:「我去梳洗了。」
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霍珝抿唇,最后忍不住偷笑。
他这反应,她都要以为他们是高中生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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