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水泽?”我的心脏立即狂跳起来。胸口的疼痛一直传递到了指尖。
“嗯。”安云野点了点头,像在说着“不开玩笑了,接下来谈正事”一样让开了身体离开床边,招了招手示意我也到电脑前去。“给你听一段录音。是我向我母亲打听水泽的事情时的对话。”
“你母亲认识水泽?”
“嗯。她是水泽国中时的班导师。”
打开了一个音频文件。
长度是12分钟。
“喀”的一下按掉录音键的声响,那段仿佛使空气都产生了骇人震荡的交谈结束的时候,我的手已经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这样的刺痛也无法麻痹我淹没在了肉体正被腐化般的疯狂绞痛中的身躯。
这个世界上的恶魔,一定原本都是人类的。就像我。“反正每年都有人死,为什么安云野的妈妈到现在还活着呢?”在阴影中露出了微笑。伴随着骨骼近乎碎裂的咯咯声,短暂静默后轻轻开口的我,发出了让自己背部也升起一阵寒意的镇定清澈的无机质声音。
“白井!”安云野张大了漂亮的眼瞳。“振作一点!”
我抬起眼睛,对她露出了家族遗传的甘甜笑容。“我很振作哦。”内部像有大火在燃烧,喉咙感到前所未有的干渴。伸手去拿桌上的蜜桃汁,碰触到杯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到了无法端住杯子,接着才意识到自己整个身体都在大幅度的战栗着。
“不公平”与“可恨”的心情替代了我的灵魂。
那录音的内容已经清楚的揭示了某些事实。虽然之前就猜到水泽的过去也许埋藏着某个不为人知的禁断的恋物语,所以一直积极的想要挖掘。然而那些不堪的内容真的摆到眼前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的承受力根本不是想象中的。无尽的愤怒,想要毁灭世界。
颅骨内刚刚经过一场地震。我竭尽全力挽留着残存的理智,命令自己用大脑思考。
安云野的母亲,一定就像安云野所说的,是一个美丽到让人害怕的女人吧。从她讲话的声音就可以听出来,那种透着傲慢与洁癖的,像名贵的水晶风铃一般高雅的音色。然而那个美丽动听的音色带着悦耳的轻笑,像在谈论天气一样毫不在意的说着:“水泽优?啊,那个孩子!床上技术不错,人也很听话……不过有传言说她后来变成神经病了?……”
32.
像一个没抢到糖果的孩子,听完那段录音之后我就一直不想说话。
呼吸道涌上一阵阵微凉的痛楚,窒息感令人无法言语。疼痛渐渐平息以后,知觉化作彻骨的寒冷凝结在了心脏的位置。
安云野悄悄窥探着我的脸色,收起了一惯的生动笑容,唯恐触怒我一般谨言慎行。
她下楼了一会儿,回来以后手上多了一个有着橙红色卡通字标签、跟香烟盒一样高度但宽度要小一半的白色半透明小匣子。她柔声说:“巧克力吃吗?巧克力是最神奇的糖果,吃了心情就会很好,是健康杂志上这么写的哦。”
想说你这种人怎么会看什么健康杂志,但却无法发出声音。冰凉的痛感像溶入了血管,再怎么分散注意力也无法忽略。
看到我这样,安云野也陷入了忧郁似的闭上了嘴。只是静静的坐着陪我。
骤然降落的暴雨声将我从梦中惊醒。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黑暗。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有些迷濛,一道道灰白的雨水疾速地滑行在苍茫空间的画面像某个陌生的布景,多雨的夏季类似一幕凄艳的梦魇。
夜幕中的房间,只有电脑台上的一盏小灯散发出微蓝的光芒。
缓缓撑起身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