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无声息叹了口气,不再打扰霍辞休息,一个人准备晚上的晚餐,她不想回去,打算再住几晚。
露营选址在半山腰,视野开阔,景色优美,唯一不足之处是下过雨,地上十分泥泞。
褚雾雾穿着长皮靴,蹲在帐篷前,用带来的煤炭烧水煮面。她的爱好几乎不花钱,但是,难为了这个养尊处优的少爷陪她来荒郊野岭受罪。
褚雾雾专心煮了半小时面,加了个荷包蛋,晾几分钟后,亲自端到车窗前。
她细声道,“大少爷,你该吃饭了。”
霍辞睡了半个多小时,二十分钟前醒来就看到她在忙活,没想到这面是煮给自己的。
看过几次她做饭,没有一次不是煮面条,每回至少放半瓶醋。她喜欢吃酸的。
霍辞特地嗅了嗅,“你放醋了?”
“当然没有,你不喜欢嘛,我记得很清楚的。”
霍辞垂下眉,从窗外接了过大碗,又问,“你的呢?”
“我的在锅里。”
“到车里来,外面冷。”
“我不觉得冷……”褚雾雾想要回绝,看到霍辞凉下的眼眸,她二话不说端锅上了车。
趁霍辞吃东西,她提出内心想法,“我想再待几天。”
霍辞先是嗯了声,又问,“我有拒绝的权利吗?就算有,我如果说不想待,你会和我下山回家?”
“当然。你干嘛把我想的那么武断,我肯定会尊重你的想法。”褚雾雾回答地有些心虚,音量大了起来,“你是我男朋友嘛,你去哪,我就去哪。”
霍辞结束了午餐,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嘴,瞥了她一眼,冷轻轻说了句“饭后吃药”。
“哦。”褚雾雾的撒娇,以惨淡的失败告终。
他们用自热火锅解决了晚餐,到了晚上天空准时降雨,霍辞还没有要离开车里的意思,他似乎不想与她一起睡帐篷。
褚雾雾等了会儿,冒雨钻进车内,将身上的超长羽绒服盖到霍辞身上,霍辞反应过来,很快伸手摁住了她,说,“干什么?”
“我怕你冷,来给你送衣服。”
褚雾雾一边解释,一边将车门上锁,抬脚挤进到他贴近靠背的腰侧,侧身躺了下来。
“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
“外面好冷,我只带了这件厚衣服。”褚雾雾抿了抿嘴嘴,眼巴巴望着他,“我也想在车里睡觉。”
霍辞坐了起来,交迭着双腿,双臂交叉在胸前做防御状,男人闭上了眼,安静地仰头休息。
褚雾雾枕在他腿上,这结果好像不是她想要的,翻来覆去,手指穿过衬衫扣子的间隙溜进衣服里,戳到男人肚子,皮肤软软的,肌肉层有些硬。
霍辞立刻摁住了她的手,将她手老实地压在他膝盖。
褚雾雾猛坐起来,气的满脸通红,“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了,我真的要生气了。”
“我怎么样?”他目光微微倾斜,眯着眼反问。
褚雾雾撇过脸,“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怎么样?”霍辞轻轻挑眉。
褚雾雾忍气回答了他,“你对我很好,很有耐心,不轻易发脾气,就算发了脾气也不会过夜。你很包容我……每天都会说爱我。”
“如果你对我有怨气,你有一百种报复我的方式,不必采取这种。”
霍辞没料到褚雾雾会说这些,他放平双腿,手习惯性地摸向口袋,摸出了个空烟盒。霍辞动了动嘴,“我只有一个问题。”
褚雾雾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你问。”
“为什么时隔三年突然联系我?”
霍辞严肃起来,一双敏锐眼神仿佛有洞察人心的能力。正如第一次约时,他也这样怀疑她接近他的目的。
“别跟我说你突然想开了,也别再说你对我有物质上的要求。”
褚雾雾眼里的锋芒暗了下去,安静了很久。她不知如何回答他,难道说,因为她无意中发现初心错付了人,想重新认识他?她听了都会觉得荒谬。
褚雾雾努了努嘴,说,“没有突然想开,我一直知道自己对不起你。”
“那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因为你结婚了。”说这句话时,褚雾雾没有回避,目光直直与霍辞对视。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讲话。
霍辞转了转腕骨,一张脸半明半暗,“结婚了又能怎么样。我有未婚妻的时候,你不也照样接近我?我对你说过的话,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最后一句,霍辞是陈述的语气。
“是。”褚雾雾应了下来。
她话锋一转,“我确信我现在想要和你重新开始。我可以对你说一万遍对不起,可如果你始终过不去那个坎,我也可以永远消失,一切取决于你。”
霍辞转过脸,看着她的眼里满是心酸,他根本做不到像她这样完全理性。
褚雾雾不想和霍辞不明不白地拖时间,静静等待他的答案。她以为今晚没戏了,霍辞突然伸出了手。
褚雾雾愣了下,终于反应过来,霍辞在向她敞开怀抱。她抿了抿嘴角,噗通一声扑到他怀中。
这是霍辞第一次认真、用力的拥抱,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褚雾雾同样有力地抱住他的腰,努力吸着他身上的味道,一种久违的感觉。
褚雾雾偷偷勾着得逞的笑。她知道霍辞会原谅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想到这,褚雾雾乘胜追击,用彼此正好能听到的音量,说了句“我爱你”。
果不其然,霍辞的吻就下来了。
褚雾雾不知道的是,同处一间帐篷,霍辞昨晚没行动没行动的唯一原因,是因为旁边有不相干的人。任何不在隐私空间下的亲密行为,霍辞有很深的心理影响。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这女人。
褚雾雾吃痛地叫了声,霍辞像惩罚人似的用力咬着她下唇。
“轻点!”
“哼。”霍辞又发出了他代表不屑的声响。
亲吻停下时,褚雾雾身上仅剩一件运动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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