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关看到钱遗爱要玩命,站起身来慢慢的准备移动到门口,嘴里敷衍道:“钱大人,你不要这样,没有皇帝的圣旨绝对不能放你进诏狱,你使用什么手段也没用!”
赵孟关打算移动到门口,然后让自己手下进来,现在屋中就他们二人,出什么事真说不清楚。
但是钱遗爱是什么人,看到赵孟关起身就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嘿嘿,赵大人你是否想出去找个人证?你想错了,你放本官进入锦衣卫衙门这件事就成了定局,你以为朝中那些大臣会信你们锦衣卫的证词?”
赵孟关一想也对,锦衣卫的名声向来不好,那帮大臣抓住这个机会还不往死弄自己?可是就这么答应这个阴险的家伙还心有不甘。
“钱大人好算计,但是你别忘了还有太子,太子殿下必定会信本官的!”
“赵大人,你真高抬自己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只是皇家的一条狗,当年永乐朝的指挥使纪纲比你厉害不,最后什么下场你不知道吗?你以为太子能信你?”
赵孟关听钱遗爱这么说心如死灰,赵孟关虽然不读书,但是锦衣卫的前辈纪纲下场如何,赵孟关还是知道的。想到自己拼死为了太子办差,最后很可能落到纪纲那个下场,心里立刻十分低落。
钱遗爱昨天在马明远处就是如此心情,现在看到赵孟关也这样心中产生了同病相怜的心态。
钱遗爱上前拍了拍赵孟关的肩头说道:“老赵,并不是所有锦衣卫指挥使都没有好下场,还是有几个得了善终的!”
赵孟关听钱遗爱这么说赶紧抬头问道:“钱大人,你可有什么好主意?请钱大人救救赵某!”
“这个简单,以前得了善终的几位指挥使,不是皇帝的亲信,就是勋贵,赵大人这两条可有?”
赵孟关想了想自己那条也不够,自己不是湖广派出身,家中祖先最多当过百户,勋贵也靠不上。
“钱大人,赵某这两条都靠不上啊,这可怎么办?”
钱遗爱深思道:“这倒麻烦,不过还有一条,就是和当朝大臣有莫逆之交,这样也可保你平安!”
赵孟关心中暗骂,你这话说了和放屁一样,自己哪能和朝中大臣有交集?现在自己只是个同知,根本够不上啊!
“钱大人,朝中大臣也没人能看上赵某的,请钱大人指条明路!”涉及到自己身家性命,赵孟关在不顾其他,跪在钱遗爱身前苦求。
“赵大人,眼光要放长远些,现在的阁老靠不上,那未来的呢?比如说太子身边有希望入阁的呢?”
赵孟关刚才因为涉及到自己身家性命,才有些失态,现在一听钱遗爱这么说立刻明白了,你小子原来打算收服老赵我啊!
赵孟关想清楚后一下跳了起来,指着钱遗爱骂道:“钱遗爱,你年纪轻轻为何如此狠毒?想要老赵卖命就说,为何给老赵下套?你和夏完淳的破事老赵不想掺合!”
赵孟关身为太子集团的人,自然知道钱遗爱和夏完淳不对付,这二人性子完全不合,势同水火。
夏完淳根本看不得违法之事,为人极正。但是钱遗爱就不同了,手狠心毒,就是马明远第二。
钱遗爱看到赵孟关反应过来,笑了笑将茶壶放回原处,重新坐在椅子上说道:“赵大人还是有些头脑的,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和夏完淳你挑一个吧!”
赵孟关知道政治*斗争向来你死我活,自己一个武夫实在不应该参合进去,但是他已经上船了,下不下、怎么下、以何种方式下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以前赵孟关也考虑过站队这件事,夏完淳本身就是清流,向来看不上他们这种污浊的锦衣卫。并且夏完淳身为太子主簿,和太子的大伴双喜公公关系不错,自己就算能靠过去必定要受双喜那个宦官约束,这实在不是赵孟关想要的。
反过来看对面这个钱遗爱,也是出身东林党,家世比夏完淳还要厉害,关键的是这个钱遗爱即狠且毒。按照赵孟关粗俗的世界观,这个世界只有手狠心黑之人才能笑到最后。
想到这赵孟关决定投靠钱遗爱,但是钱遗爱对赵孟关造成的心理阴影太大,赵孟关心想还是做一项保险措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