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元辅说的不对了,陛下当年迫于无奈才将元辅免职在家,朝中有识之士都知道,元辅的重新启用就在眼前!”
“哦?就在眼前?元子说来听听!”
“元辅,现在陛下已经回转京师,明年三月就要北伐!北伐需要什么?当然是钱,可是元辅的大哥实在不适合当首辅,在他执政这三年,财政收入根本没动不说,还比前几年少了几百万。元辅熟悉财政,自然知道没钱什么事都办不成,所以下官估计陛下起复元辅大人就在眼前!”
马明远听张家玉这么说哈哈大笑,现在财政什么样他当然心中有数,当年他留下陈子龙当财政部尚书就是为了今天。
马济远当年上台就是打着反对马明远新政的旗号上台的,所以上台后立刻大势拉拢南直隶的读书人,并且保证自己绝对会保护他们的权益。这样来好处自然有,那就是整个南直隶士人都站到了马济远身后,可是坏处也有许多,最大一个就是当年的财政收入立刻就降了下来。
现在朱宏三集团的财政收入十分奇葩,整个集团收入的八成都来自广东,而占外贸七层的南直隶和浙江缴纳赋税只有不到两成。其中南直隶的赋税大部分还是土地税,商税更是半点皆无。
而湖广新贵大部分都不是读书人,自然对读书人的优待没有他们的份,可是赋税的大头都是湖广新贵交的,自然这帮新贵们不满意了。在这三年中很多人来找过马明远,希望他作为湖广派的当家人出头为自己人争取公道。
马明远虽然免官回家,但是他的党羽都在朝中担任要职,所以他对朝堂上的事情知道的很详细。不过他并不准备和张家玉交实底,张家玉是太子党不假,但是和他马明远的关系一般,还没到什么话都要谈的地步。
“元子啊,这都是阁老们应该考虑的问题,老夫已经无官一身轻了,元子还是请回吧!”
马明远说完就要端茶送客,哪知道张家玉说道:“元辅,下官刚从武昌回来,下官在武昌听到一些事情,听说元辅家在武昌周围占了十万亩土地?”
马明远本来还是满面微笑,听张家玉这么说立刻脸沉了下去:“元子,怎么你要威胁老夫吗?”
“岂敢岂敢!不过下官不敢不代表其他人不敢!”
马明远听张家玉话里有话,问道:“说来听听!”
“元辅,下官在武昌听说武昌县令在陛下面前痛斥湖广新贵在武昌圈占土地,马家一家就占了十万亩!”
马明远听张家玉说完吓得面如白纸,他可是知道皇帝反对土地兼并,当年想要实行新政的根本目的就是防止士人土地兼并,现在有人将自己告了,皇帝能够放过自己吗?
“元子,快和老夫说说,皇帝怎么说的?”
张家玉看到马明远如此着急,笑道:“元辅放心,元辅一家圣眷犹在,皇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皇亲赵德全打了一顿鞭子!”
马明远听张家玉这么说才放下心来,只要皇帝没说什么就好,不过鞭打赵德全就说明皇帝还是在心中反感土地兼并的,看来自己做的有些过了,一会儿就派人回家乡,放出几万亩土地,避免落人口舌。
马明远这时才想起来,是那个王八蛋在皇帝面前说自己坏话,那个武昌县令是谁?为什么和自己过不去?
“元子,那个武昌县令是谁?为何和老夫过不去?”
“呵呵,那个武昌县令叫梁观,出身南直隶,当年可是和陈子龙一起在太湖起兵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