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钱礼德胡思乱想之际,屋内灯光一暗,走进来一个黑大汉,钱礼德抬头一看正是武昌郡王朱宏义。
朱宏义、钱礼德、铁牛、肖老六几个算是最开始追随朱宏三的元老了,铁牛他们几个都是工匠,现在虽然富甲一方但是在政治上没什么进步。而现在混迹官场的只有朱宏义和钱礼德,所以钱礼德看到朱宏义进来双眼一红,嚎啕大哭起来。
“大哥,你来了,是不是皇帝陛下让你来处死我?大哥,我死了你可要保护好我的家人,可怜我的儿子只有不到五岁就没了父亲!”
朱宏义看见钱礼德在这絮絮叨叨的让自己保护他的家人,朱宏义没管他而是对身边的东厂和锦衣卫众人说道:“奉皇帝密旨,本王要单独问他几句话,你们都出去!”
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出了刑房,关上门来到院子里等候。
朱宏义看到屋中人等都出去,又看了看钱礼德惨样,叹了口气,上前解开捆绑他的绳索,搀扶着他坐下。
钱礼德得到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弄了点水把头上的浆糊洗掉,这东西干了后附在头皮上,实在瘙痒,比什么刑罚都难受。
看着钱礼德收拾干净重新坐了下来,朱宏义问道:“钱胖子,你知道为什么皇帝要打你吗?”
听朱宏义这么说钱礼德脸色一沉,说道:“还不是我乱说话,说了些不该说的事。”
听钱礼德这么说,朱宏义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他娘的还知道说了不该说的?你说你都说了什么?”
“就是以前皇帝在南昌和咱们胡闹之事,逛妓院啊、打砸抢啊、调戏小寡妇那些事!”
钱礼德说完偷眼看了下朱宏义,又接着辩解道:“可是大哥,这些不止我在说啊,铁牛肖老六他们都再说,为啥皇帝只是责罚我一个?”
听钱礼德还有些不满意,朱宏义眼睛一立骂道:“怎么?皇帝打你你还不满意?”
钱礼德那敢说不满意,赶紧说道:“不是,我知道我自己犯了错误,可是这都是被李承恩那些王八蛋逼得。大哥你不知道啊,李承恩、罗起凤、韩奇这帮王八蛋,把我们湖广人欺负成什么样。就在上个月,罗起凤带人查了铁牛家六个铺子,说是他和郑家做买卖,最后铁牛没办法花了五千两银子才摆平这件事。大哥你一直不参合湖广人和广东人之争里去,可是小弟不行啊。铁牛和我说了后我就带人去把罗起凤家给点了,李承恩的一个弟弟也让我打断了腿。”
朱宏义听那帮广东人这么欺负自己兄弟也很生气,但是今天是来审问钱礼德,其他事要先放一放。
“钱胖子,其他事先别说,你先说你自己的事,除了这些你还说了什么?”
“大哥,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到处说以前皇帝和咱们的事,正是让这些广东佬看看我们和皇帝如何亲近,其他的真没什么!”
朱宏义看着钱礼德眼睛,突然用低沉的声音问道:“北京之事你说了多少?”
钱礼德正在那大放厥词,说的吐沫星子乱飞,突然听到这句话吓得脸都白了。
当年作为主管情报的官员钱礼德也跟着去了北京,朱宏三趴在乾清宫外观看崇祯一家吃最后晚餐的时候钱礼德也在边上,接下来崇祯的三个皇子被太监送走,而紧跟着朱宏三就派朱宏义走了。至于去干什么钱礼德不知道,但是猜也能猜到。依着朱宏三那个狗屎性格,一定派朱宏义去解决那三个皇子去了。
回到广东后钱礼德就当了锦衣卫指挥使,随着手里的权利加重,他知道的越来越多,可是越这样他越害怕朱宏三。朱宏三就像一个神人一样总能未卜先知,所以钱礼德暗自发誓,北京之事要彻底忘记,对谁也不能提起,钱礼德今天听朱宏义这么问才知道原来今天自己被抓来是因为北京之事。
其实昨天晚上钱礼德被李承恩抓来他自己也知道没什么大事,只是认为皇帝害怕自己出去乱说小时候的事丢了面子,顶多打几板子完事,性命之忧是不会有滴。可是听朱宏义说起北京之事他知道自己最大危机来了,如果应对不及时那自己真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